予安最初还能保持冷静,可听着听着脸就黑了。
什么面若好女?体魄强劲?
眼瞧着他激动得脸色铁青,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主子,请您冷静,否则属下无法缝合伤口。”
“对啊对啊,你最好冷静下来,否则背后这么大一条伤口,能直接要了你的小命呢。”
男子吊儿郎当道,飞扬的眉眼在昏暗的密室中,若星芒璀璨。
柳予安抬眸,冷冷盯着男子道:“柳裴,你如果真的这么无聊,就滚出去练兵。”
若有人在此就能发现,这名为柳裴的男子和柳予安生得十分相似,因为柳予安所带的面具,就是柳家所制。
因要服帖、自然,参考了和柳予安有血缘关系的表兄柳裴的轮廓。
两人相处一室,柳予安的气质更深不可测,而柳裴就像是妖娆的桃夭,灼灼夺目,比一般的女子更雅致惊艳。
柳裴收起名单,撇嘴道:“老子说你是不是自虐?喜欢人家你就说啊,我听无涯他们讲,都差临门一脚了,你怕啥?再说,你们崽崽都有了,你矜持个什么?真想看自家小崽子喊人家爹爹吗?”
“……”
“你特喵别否认,老子去看过了,那两个崽子和当初的太子生得也一模一样,太子尸体都化成灰了,所以他们一定是你的种。”
“……”
“我看她愿意生下孩子,还疼得如珠如宝,肯定不介意你的过去,你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啊?”
“……”
半晌没听到柳予安说话,柳裴暗暗翻了个白眼,对无涯道:“老子说不动他,你们自个儿看好他,老子练兵去,这种闷葫芦,就该备受煎熬。”
等柳裴离开后,柳予安苦笑一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大夫很快就缝好了柳予安的伤口,柳予安穿好衣袍,转身走向秘境地牢。
地牢隔间很大,最后下一层乃水牢,敢踏入其中,就能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啊啊……不得好死……你个腌狗!!!”
“柳予安……你个腌狗!!!”
“柳予安!你不得好死!!!”
……
这些咒骂几乎终年不断,柳予安早已对它免疫了。
甚至某些时候,他觉得它们还是悦耳的。
他们骂得越狠,他就越痛快,越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柳予安缓缓走到了最深的水牢前,将那半死不活的人从水牢里拉了出来。
花白的头发,沧桑呆滞的目光,正是应该被处死的李老大人。
李老大人艰难抬眸,恶狠狠盯着柳予安道:“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