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身上,朝着远处游了过去,见柳予安没追上来,它又回头再次给他泼水。
如此三番四次,柳予安终于明白了银烛的意思。
“你让我跟你过去?”
银烛点点头。
“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嘶嘶嘶!”
银烛犹如一个泼皮的孩子,开始在河水中疯狂滚动,大有柳予安不来,它就没玩的意思。
柳予安无奈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带路。”
银烛快速游向了密林深处,柳予安其上追风紧随其后。
四周的道路越走越荒凉,直到最后银烛钻入了一个洞中,显然这里才是它冬眠的地方。
但即使如此,柳予安也是进不去的,空间太小了。
他在洞穴外等了片刻,看到银烛一拱一拱的,像猪猪虫一样用屁股拱了出来。
柳予安想笑却忍住了,若他笑了,银烛怕是未来一年都不会回来了。
直到银烛整条蛇“倒车”出来,柳予安才发现它嘴里叼着一个木盆,木盆中央还睡着一个脸颊红扑扑的小孩儿?!
在看到孩子的瞬间,柳予安不由得整个人怔了怔,好半晌他才回神,摇头赶走了胸腔中莫名的情绪,上前检查了孩子的心跳、呼吸和状况。
“是个女孩?”
“嘶嘶嘶。”
“被人放在水盆里丢弃的?”
“嘶嘶嘶。”
“你让我带她走?”
“嘶嘶嘶。”
柳予安不懂银烛为何突然让他救孩子,若是寻常时候,柳予安可不会有什么“善心”,但而今陆沉珠快要临盆,就当是给他们母子三人祈福吧。
“好。”
柳予安将孩子包入自己的大氅里,紧紧绑在身前,替她隔绝了所有的风霜。
银烛见状愉悦地晃了晃蛇尾巴,绕着柳予安盘了两圈,用硕大的蛇头轻轻蹭了蹭小婴儿。
恰好这时小婴儿发出一阵轻啼哭,竟醒了过来
柳予安顿时手足无措,他最怕小孩儿哭了,他们一哭他就脑壳疼。
但幸运的是,这小孩儿不仅没哭,还一瞬不瞬“看”着他,然后对他露出一抹“无齿”的笑容,依恋地向柳予安怀中拱了拱。
“呜哇……”
这姿态,竟然和刚才的银烛一模一样。
柳予安浑身僵硬,许久后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婴儿软乎乎的背脊。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从他心底划过,而他数日来惴惴不安的情绪也莫名被抚平了。
仿佛他这些时日的不眠不休,都是为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