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肌肉,痛得闷哼一声。
江糯惊然仰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立马就慌了,“你别乱动啊,快趴床上去。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你比我还不听话。”
他内心知道自己要求回学校去上课,是很不听话的行为,一时着急,张口就给说了出来。
看着小家伙惊慌失措来扶自己,一张白净的小脸儿上写满担忧的模样,顾川澜觉得后背一点儿也不疼了,只想把她抱进怀里揉一揉。
江糯当然是不会同意的,咋咋呼呼地叫喊着,强行让顾川澜趴在床上,还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凶巴巴地训斥不让他乱动。
伤口在后背,只有趴着比较不刺激患处,但这个姿势狼狈得很。
顾川澜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被人摁在砧板上的鱼,或者是趴在地面上晒太阳的狗,实在有损形象,他包袱很重,不太喜欢,之前也是尽量侧着睡。
此刻,小家伙凶得很,张牙舞爪地露出尖利的小爪子,像是他敢不听话,就咬死他。
嘴角挂着笑,顾川澜无奈地妥协,趴在床上,摊成一张大饼,不再乱动。
江糯满意了,翘着孕中期变得不怎么灵活的腿,顺带还弯起眸子薅了把男人的头发,趁机报复他以前老摸自己脑袋的行为。
在顾川澜抬起薄薄的眼皮睨过来之前,江糯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说:“你自己待着反省反省,我出去转转。”
话毕,她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晃悠着走了。
离开病房的时候,江糯的尾巴是耷拉着的,像一条忧郁的小狗狗,漫上水雾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泛着委屈,别别扭扭地闹小脾气。
医院的走廊里随处都是监控和走动的医生护士,顾川澜倒是不怕他走丢了。
去上学这件事,顾川澜心里像是横了根杠,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但他又看不得小家伙委屈,那一扁嘴,一蹙眉的动作,都像是针扎在他心头似的,刺刺地痛。
自己一定得压住火气,好好地和小朋友商量。
过往,江糯闹脾气,一跑出去就会消失好几个小时。
破天荒的,她今天散心很快。还没半个小时,自己就回来了。
而且,原本耷拉着的尾巴翘得高高的,水润的眼睛眨巴着,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蹦一跳地蹭到床边,身体往后一仰,开心地倒在顾川澜身上,脑袋枕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语调轻快地说:“我刚发现一件事儿。"
顾川澜嘴角勾起,认真地倾听着,还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闹着脾气又很乖很甜地说情话。
比如,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你,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答应你不去学校了。
江糯一句话开口,顾川澜才发现是自己想太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