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她在犹豫是该直接告诉顾川澜，还是先观察观察情况。
“糯糯。”
“诶?”江糯回过神，手掌和脸上沾到的油渍都已经被顾川澜用湿巾擦干净了。
她眨眨眼，感觉膀胱一胀。
怀孕就是这点不好，尿意说来就来。
江糯唰得站起来，“你们家一楼卫生间在哪儿啊?”
顾川澜还没回答，江糯已经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冲了出去。
还好，卫生间不难找到，她随便在客厅里抓个佣人就问到了。
解决完尿意，江糯在里面洗手，听见门外有佣人在说话。
“你知道吗，听说三少爷在外面有一个儿子，今年都六岁了。"
“不会吧。"
“哪里不会，这豪门的水深着嘞。肯定是孩子他妈的身份平庸，配不上三少爷，所以才没能进顾家的门。"
“你在哪里听到的啊?”
“外面的大报小报都在传啊。"
江糯慢悠悠地洗着手，一字不落地将她们的议论声收入耳朵，心说这下半年野鸡营销号们的业绩是不是不达标啊?
连顾川澜这种深居简出，娱乐公司大老板都成了他们造谣的对象。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豪门没一两个私生子，都不正常?
江糯甩干净手上的水，刚准备出去，手指搭在门把上，听见外面有人轻咳了声，还是个熟悉的声音。
是顾舟。
江糯握住门把的手指一松，外面顾舟的声音很清晰，“谁让你们议论我小叔的，还想不想干了。"
被训斥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立刻夹着尾巴跑了。
卫生间的玻璃是磨砂的，从江糯的角度，能看见一个人影在外面站着没动。
半分钟后，顾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在打电话，“我让你查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江糯后背贴在墙壁上，两只耳朵竖起来。
心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自己站外面让我听的。
“真的!"
门外，顾舟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很快像是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音量迅速小下去，几乎是捂着手机的收音筒在说话，“我小叔真有个儿子啊?而且，我小叔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这就好办了!
千万不能让小叔和爷爷知道。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顾舟挂掉电话，转身上了楼。
脚步声凌乱又急促，明显是跑的，很迫不及待。
卫生间里，江糯像一只壁虎般贴在墙壁上，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仔细回忆书里到底有没有描写顾川澜有儿子。
他记得没有啊。
作为配角，描写顾川澜的笔触并不多。只知道年轻时候很风光，后来顾舟继承顾家，掌控大部分资产后，顾川澜就出国了。
再后面，好像就是顾舟出国参加小叔的葬礼。
葬礼!?
是什么时候?
江糯心里咯噔一声，越急越回忆不起来那段剧情具体发生的时间。
但肯定不是特别久远，应该是在顾舟取得继承权的一两年之后。
甚至更早。
江糯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儿想起来。
顾川澜今年才二十六岁，过几年也最多三十五，那么年轻就去世了，是意外还是生病?
脑子里一团乱麻，江糯头晕目眩，感觉肚子一坠一坠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脏器。
冷汗从苍白的脸颊上渗透出来，沾湿了鬓角。
外面悄无声息，江糯捂着肚子，吃力地去够门把。
还没碰到，身体撑不住地顺着墙壁滑落下去。
卫生间的地板很凉，又冷又潮湿。
江糯刚坐下去，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寒意渗透进裤子里，直击灵魂。
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