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朦胧的雨雾,柳穗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是那种熟悉感如骨附髓,十分强烈。
“师傅,大家都走了。”
身侧的胡用扯了扯柳穗的衣角。
周围的百姓们在侍卫们的劝说和驱赶下都纷纷散开,以至于还驻足在原地的她们十分显眼。
柳穗回神,点了点头,牵着胡用撑着伞回去。
直到宫门外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宫门才缓缓合上。
大雨冲刷一切,那刚刚升起的异样感转瞬即逝,被柳穗抛诸脑后。
翌日。
柳穗乘车去往太医院。
马车吱吱呀呀停下,还未下车就瞧见了在街头巷尾的许多人。
“昨儿个的天火,可瞧见了?”
“见着了见着了
!我当时可急了,还去了宫门外头想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结果太子殿下出来宽慰我们,就回了,谁知道回了才听说,这天火是专烧的太子的东宫!”
“我听说好些人说这是上天在怪罪太子殿下这些年不近女色,不延子嗣,是犯了忌讳,所以才有天火下来!”
“不止呢,听说好些前几日就已经做梦说梦见神女说有火龙降世,结果就有天火专烧太子东宫,这定是有些……”
……
柳穗下车的脚步一顿,顺着人声看过去。
这整条街不是太医院就是朝中其他部门,人来人往皆都是一身官服,其中也有些来办事的,穿着非富即贵,此时这些人三三两两一拨,谈论的都是昨天皇宫着火的事情。
且都认为昨日是天火,上天为了惩罚
太子而特意降下的?
虽说她是不信这些,但是这太子跟她没什么关系,自然是没有在意这些言论的。
“怎么了?”柳穗走了两步,发现跟在身后的周秀竟然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周秀快步走过去,看了看柳穗的眼色,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您觉得如何?”
柳穗闻言挑眉:“都是些无稽之谈。”
周秀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柳穗却奇怪起来:“你好端端的在意这些做什么?”她故意试探问道:“难道说这太子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周秀立刻摇头:“怎么会。”
只是眼神却飘忽的不敢看柳穗,显然是有鬼。
柳穗心里头有了计较,看来周秀是真的和太子有
些关系的,但是她人已经到了太医院,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事了。
太医院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药味,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夫,各个神色匆匆,时不时就有人从外头急忙忙的冲进来,高喊着某个大夫的名字然后将人拎走。
柳穗找了门口的宫人,问清楚了赵掌事的位置。
赵掌事显然是专门在等她的,见她到了,二话不说就扔给柳穗许多张试卷,然后带着她挨个去给院内的太医看诊。
这些太医们都已经被打过了招呼,即使对身为女性的她多有鄙夷,倒是也没有拒绝。
这场笔试加面试的考试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柳穗才终于得到了赵掌事的一句尚可。
然后将一块刻着“医”字的木牌给了她。
“这是京城内大夫
的身份凭证,勿要丢了。”
柳穗接过来,发现木牌上不仅刻着她的名字,还盖着印章。
显然在她参加这场考试之前,她行医的资格就已经定下了,这场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不过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赵掌事对她另眼相看?
“行了,赶紧走吧!”赵掌事十分嫌弃的摆手。
柳穗到了嘴边的问题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带着周秀走出太医院,正满腹疑问想要与周秀好好探讨,结果一出门就瞧见了站在自家马车旁边的男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