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御医突然从屋外进来,愣是将柳穗给吓了一跳。
“你可算回来了!”曹御医走进来,眼睛上下打量着柳穗,眼神分外明亮。
柳穗心里头寒毛直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
“曹御医。”
旁边的曹越也赶紧站起身,喊了声叔父。
曹御医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而后淡淡说道:“你出去。”
曹越愣住,看了柳穗一眼,又看向自家叔父那张冷冰冰的脸,硬着头皮说道:“叔父,三娘第一次来……”
“出去!”曹御医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
曹越一僵,情不自禁的转身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期期艾艾看向曹御医:“叔父……”
曹御医一个眼神甩过去,曹越立刻快速遁走。
打小他就怕这个叔!
曹越一走,厅内的丫鬟们也全都走了个一干二净,整个厅内顿时就只剩下柳穗和曹御医二人。
柳穗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脊背,在暗中猜测这曹御医到底是何用意。
按理说他俩也没有什么矛盾,用不着这么严肃,难怪是专为了批评教育她所以才将人给支开的?
“柳三娘。”曹越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双手递给柳穗,神色严肃,“这是你的考卷。”
柳穗愣住,接过来一看
,这张纸上赫然正是她第二轮的考题,当时她写了答案,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病人,就发生了小妮子走失的事情。
“曹御医,这比赛已经结束了……”还给她试题是什么意思?
柳穗不解的抬头。
曹御医却深吸一口气,看向柳穗,出乎意料的弯下了腰:“我想请柳三娘你帮我去救治这个病人。”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人此时竟然对着自己弯了腰,柳穗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伸手要将人扶起来,但是曹御医却避开她的手,腰弯的更低了。
“这个病人,是我母亲。”曹御医声音微哑。
柳穗惊的叫了一声。
她神色古怪的看着曹御医。
这人都四十多岁了吧?他娘不得快六十岁了?
老年妇科病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御医的娘?病症还被当成考试的试题!
这一家子都什么毛病?
“我这一生,痴迷医术,忠君爱国,但是却忽略了母亲。”曹御医抬起头,看向柳穗,神色恳切:“男女有别,我不好为母亲看诊,还请三娘你相助。”
顿了顿,他低下头,补充道:“若是你能够治好我母亲,我愿意为你写举荐信,推荐你入京,参加最后一次的杏林大会。”
柳穗愣住:“可是我并
未参加考试,没有获得名额。”
整个河东郡,只有获胜者能够参加最后的比赛。
整个大梁,最后能够站在京城的大夫们,加起来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她一个落败者,凭什么能够去京城比赛?
“我是御医,更是杏林大会的评委,曾经还多次获得杏林大赛的冠军,我是可以直接举荐一名大夫参加决赛的。”曹御医说道。
这项特权是陛下亲许,更是对他的信任,可是他过去从来没有举荐过任何一个人,唯独对柳穗,他破例了。
无非是一颗拳拳爱母之心。
想起老母亲难受却又强忍的模样,曹御医眼中浮现悲痛。
世人都以为女子疾病肮脏不堪,众多女子不肯诉诸于口,虽说也有些大夫会看诊,但是毕竟是少数,而且碍于身份不好面诊,治疗浮于表面。
但是上次看过柳穗所写的答案,曹御医才意识到,原来女子之病还会分的如此之细,并且防重于治。
“只要柳三娘你能救我母亲,任何条件,我都应你!”曹御医抬头,目光直视柳穗的眼睛。
柳穗沉默几秒,伸手将他扶起来,认真说道:“我会救你母亲的,但是却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