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有甚关系?”柳穗无语,压低了声音将其中利害关系挑明:“我是担县令领了你的功,担心你吃亏!”
程四就看着她笑起来,漆黑的瞳仁里都是笑意:“这些虚名,我要来无用。”
“不过,这等贪功之人当县令,只怕对百姓并不是好事。”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百姓们,眼神微冷。
木板床的刘远山瞧着他俩人站在一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一黯,干咳了两声。
柳穗立刻走过去扶住他,对程四道:“既然无事,就早些回村吧。”
刘远山的腿不能再拖了!
幸好现在天寒,若是夏季,只怕他腿上的伤口都要腐烂了。
程四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刘远山一眼,到底是没有出言反对,沉默的转身,继续牵马。
因为刘远山的腿受不得颠簸,这一路他们走的极为缓慢,回到柳家村的时候,日后都偏西了。
柳家村村口站着几个人,瞧见刘远山就扑了过来。
“远山!”
“我的儿啊!”
正是刘远山的兄长和他的爹娘。
对着人家父母,柳穗颇为愧疚,如果不是去帮柳家做工,为了帮柳家找丢失的孩子,刘远山根本不会遭遇此横祸。
她正欲道歉,刘远山的父母却忽然对着她跪了下来!
刘远山的大哥见状,也赶紧跪在了后面。
“大叔,婶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柳穗慌忙想要将人扶起来。
刘远山的母亲握着她的胳膊,抹着眼泪哭道:“三娘啊,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呢!”
刘远山的兄长的岳父人没了,所以他们一家人除了刘远山都去帮忙了,等早晨回来,听说儿子被马匪给踩断了腿,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刘伯兴让他们等柳穗回来之后在去城里头接儿子,结果,他们不仅等到了柳穗,还等到了刘远山。
柳穗手腕用力,将夫妇两个扶起来,歉意道:“说到底,远山哥也是为了帮我家找孩子才出的事,这件事我有责任,远山哥的医药费,我们出。”
远山他娘擦了把眼睛:“三娘,你莫要说了,这孩子也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反倒累的你一晚上没睡。”
刘远山他哥已经把他背了起来,柳穗赶紧过去嘱咐道:“他的腿还没有好,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地走动,你们需得小心着些,还有这个药……”
“三娘。”刘远山打断柳穗的话,笑道:“这些我自己知道的,你不必费心了。”
他眼神微暖:“早些回家去吧。”
柳穗喉咙微哑,呐呐的点头,看着他们一家人走远。
程四牵着马站在她身后,挑眉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柳穗转身,扬起一抹笑脸:“程大人,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不如到我家歇歇脚,我给你做些吃的。”
这人跟着自己一整天滴水未进,竟然半声苦都没有喊,柳穗对他难免起了些好感。
好人啊!
程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算是看清楚了,这柳三娘虽然嘴上叫的客气,其实对他压根就没有过多尊敬。
他偏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养出这样的女子。
于是背着手牵着马:“走吧。”
柳穗看着他马身后面拖着的木板,摸了摸鼻子。
还挺像个收破烂的。
这段时间,柳家村好些人家都从柳穗家里头买了水泥,修缮了房屋,也有些家里头宽裕的,跟柳家一样,重建了水泥房。
程四一路走过去,将村中的情况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状似无意问起:“我看你们村子这屋子都十分特别,是谁想出来的?”
这段日子已经有无数人向柳穗问起过这个问题了,柳穗十分自然的回道:“是我师父给我说的法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