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雪是个软骨头,被人抓住一问就全说了,她就是不想活了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想活,当那双盈盈泪目看向安子珝的时候,大家就都明白了。
安子珝站在门外根本就没进去,等那道视线望过去的时候直接错开了眼,冷漠地转身走了。
“林夕,回屋了。”
安子珝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态度足以表明一切。
孙妙雪瞬间崩溃,将脸埋在被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魏林夕没有跟着安子珝离开,反而是走到了前边。
墙角黑了一块散发着难闻的药味,气氛格外的冷肃,如同魏林夕脸上的神色。
“别哭了!”
“嗝!”
魏林夕突然沉声呵斥了,将哭的正伤心的孙妙雪吓的直打嗝,其他人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魏林夕深吸了一口气,就很想开口骂人。
“你知道你那些药花了多少钱吗?“
“三两银子!你知道家里卖的柿子一天才有几十文,你这三两银子的药钱,要大家洗多少柿子,削多少柿子才能赚回来吗?”
面对孙妙雪那泪眼连连,懵懵的神情,魏林夕一点都没心软,那浪费掉的银子才更让人心软。
“你一句不想活了,就把三两银子的药给倒了,你怎
么不直接一根绳子吊死呢?”
魏林夕真的是气坏了,想起村里人拿到二十文钱的高兴,想想这些天累死累活的烘柿子,洗柿子,削柿子,晒柿子!
孙妙雪怎么脸那么大呢,被人伺候还故意倒掉药,这让曾过过苦日子的魏林夕不能忍。
“林夕!”
钱氏拉了魏林夕一把,前边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可是最后一句就有些过了。
不管怎么说还都是亲戚,要是孙妙雪真被说的一根绳子吊死了,那不得怪到她身上。
“你看看二婶的手,都是这些天削柿子落下的。”
魏林夕趁机将钱氏的手拉了过去,那双手早不如从前了,因为削柿子染着一点微微的黄,还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钱氏有些不好意思,将手抽了回去,她就干了半天,因为不熟练伤到了手,就给安排了其他的活儿。
这样被拿出来说让她有点脸红,但魏林夕却依旧理直气壮,毕竟这都是事实,孙妙雪那三两银子药钱,怕是将院里的柿饼都卖了才够分。
“你每天熬药用的水和柴,是子珝二叔去挑去砍的;药是三婶帮你熬;饭是四妹帮你端。”
“全家人都体谅你身体不好,连母亲也是时时问你。你倒好,躺在屋里娇
养着,还这么寒大家的心!”
魏林夕很生气,但还有理智,连李氏都没落下。
她每说一句,孙妙雪的头就更低一分,恨不得将自己给埋起来。
“到底不是咱家的人,我们费心费力的,人家就想着情情爱爱呢。”
安雨乐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五妹,这不是姑娘家该说的话。”
小齐氏看安雨乐越说越不像话,怕她再抖搂出点什么,赶紧将人拉走了。
其实魏林夕都知道,不就是她喜欢安子珝那点事儿,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剃头刀子一头热,难道还想用自己命来道德绑架安子珝?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妙雪就是一时想不开。”
孙氏也觉得孙妙雪给她丢人了,尤其是那药,那可是三两银子,心疼的她了不得。
但作为姑姑,她又不得不打圆场。
“误会不误会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不想吃药直接说就是了,没有这么耍着人玩的。”
魏林夕一直奉行和气生财,这还是第一次在安家露出脾气。
不过最后她还是给了孙氏面子,没把话说得更难听,见好就收转身走了。
钱氏也觉得没意思,拉着女儿也走了,屋里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