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珝虽然是庶子,但在侯府也是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干过喂马的活儿?
不过他却干得不错,还得了另一位喂马的人夸奖。
如果不是这个人语气太过于谦卑,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人是认识的。
“主子辛苦了,您吃点吧。”
大胡子粗布衣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好像是怕人嫌弃似的,自己剥开了外边的一层油纸,里边还有一层。
安子珝接过来,居然还是温热的,里边包着两张肉饼还有小块卤牛肉。
“谁让侍墨来的?”
安子珝咬了一口,做法粗糙但是味道不错。
“主子恕罪,他并不知道我们,是我们没拦住。”
“下不为例。”
“是。”
“这次负责押送的衙役头子张力,属下已经调查过了,是个做事有原则的人,打点好了,不会为难人。”
大胡子又拿出水囊递了过去。
“嗯,你们最近不要冒头,先蛰伏下来。待风平浪静之后,除了致美楼之外将其他产业都处理掉,带着银子来黑水城会合。”
“是。”
“我爹和大哥,想办法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吧。”
“是。”
安子珝很快解决掉了手里的食物,吃完之后又喝了几口水,冲散了嘴里的肉味,然后将水囊又扔了回去。
可是,大胡子却没走。
“还有事?”
“新夫人?”
“这个你不必管。”
“是,那属下告退了。”
大胡子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安子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沉默的背影似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明明他亲自探过魏林夕的鼻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能复活呢?
刚刚在吃东西的时候,他居然想起来那个满口都是谎话的小骗子。
谁能想到曾经侯府三公子,娶的新夫人是宁死也不想嫁给他的,还在新婚夜愤而自尽了。
安子珝到现在还记得,新婚夜里魏林夕看他的那个表情,哀怨愤慨,好像他就是拆散有情人的刽子手。
可仅仅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死去的人却突然活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甚至对那些出口的恶言只字不提,家门巨变也没有抱怨,倒像是一门心思和他过日子的样子。
安子珝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打算回去给他满嘴谎话的新夫人帮忙,看曾今那么满嘴仁义道德的矜持人,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结果半路上,他就看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不正是他那位新夫人。
此刻的魏林夕眯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怒气。
魏林夕本来在老老实实地做饭呢,结果被迫听了一场装模作样的退亲现场。
之前往牢房里退亲的林家人这次居然自己来了,使了银子叫出
了安雨欣的亲爹,二房老爷安仲德。
本来嘛,安家都这样了,退也就退了,但来的这位林家公子非要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听得魏林夕拳头都硬了。
“你在干什么?”
“嗬,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魏林夕本来就是鬼鬼祟祟地躲在矮墙后边,安子珝一出声把她吓得心怦怦跳。
“林家的人来了。”
安子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两个身影一个不卑不亢,从站姿都能看出骨子里带着的倨傲。
另外一个佝偻着身体,一副既谦卑又无奈的样子。
他这位二叔一向懦弱又不善言辞,娶的夫人也只是窝里横。
“退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二叔会处理的,咱们走吧。”
安子珝并没有替二房出头的打算,自己都立不起来,就不要期待别人能帮着收拾烂摊子。
但显然,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