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面色微变。
她担心帝谌看出什么，尽量不动声色的沉默，在心中跟那道声音对话：“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那道声音肆无忌惮，狂笑道：“帝谌先是跟你说，姮晚转世成为云晚意，灵魂归来，重塑肉身。”
“以她独有的半身血脉，将魔君墨夷二度镇压，此事的确不假，可你呢？”
易晚心中因为这句话闪过一丝惊疑。
不是因为帝谌，而是那道声音！
它一直在强调，它是易晚心中分离出来的清醒之物，为了时刻提醒易晚保持冷静。
还说她们为一体，荣辱与共。
既然如此，它为何笃定千年前的事情真与假？
易晚为了确保万一，在心中回话道：“按照你的意思，帝谌可能一直在骗我。”
“如此说来，什么转世成为云晚意，什么重塑肉身，全都是假的，那个云晚意很可能和我一样，是被挑选的代替品！”
“帝谌心中之人，从一开始就只有姮晚一人而已！”
“不是，这是真的。”那道声音为了证明接下来的话，毫不犹豫道：“姮晚和云晚意都曾存在，也的确是同一个人。”
“但你不是她，否则姮晚的转世云晚意在魂魄回归之后，能够快速的重塑肉身，让半神血脉重现，你却没有。”
“按照帝谌的话来看，所谓‘你’的魂魄，他已经全部寻回，也都安在了你的身上。”
“可你想想，除了给你带来灵魂之痛，有重塑肉身的变化吗？”
易晚的心猛然下沉。
依旧不是为了帝谌，而是那道心声！
现在的易晚，无比清醒，也无比害怕。
心声能知道她的想法，她不敢表现出来，越发惶恐不安——
有关于千年前的事情，在遇到帝谌之前，易晚本人都闻所未闻！
既然只是她的心声而已，那东西又为何比她还清楚？！
易晚现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能彻底肯定，那道声音绝对是多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原有的东西！
她不敢朝那方面去想，尽量让自己冷静。
那声音察觉了她的害怕，好在没有探出她真实的想法，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害怕帝谌而惶恐。
它安慰道：“咱们发现的早，未必没有挽救的可能，你别害怕。”
“咱们本是一体，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的。”
易晚一点点冷静，心声颤抖着：“是吗，那我们要怎么做？”
“先听帝谌怎么说。”那声音哼笑道：“若他要用你去对付墨夷，我们再做别的决定。”
易晚嗯了一声。
此时的帝谌，已经在沉默中发现不对：“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易晚脑中有关于墨夷的记忆。
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其他片段，关于墨夷的东西少之又少。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一点点。”
“没关系，不去想也行。”帝谌虽然是猫，但眼中的心疼明晃晃的，一点儿也不掩饰。
“前面两次，都是你以女子之躯挡住了灭世之魔，这一次，不会了。”
便是当真走到前两次的地步，他会一起面对，绝对不会再独活！
当然，这句话帝谌并未说出来。
易晚看到了他眼底复杂的情绪，还有决绝。
现在她不敢去深想，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和心声一样的疑惑：“不过我有个疑问。”
沉默的心声似乎知道她要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