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了你的愿,还能背负弑父的恶名,一举两得,你不喜欢?”
林中月闻言一顿,细细打量着易晚,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易晚说完后,捂着嘴道:“哎哟,我想岔了,以前你的确盼着他死,但易长赫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种情况下,你肯定不会让易门主死的,我说的对不对?”
易峰激动一场,身子早已疲累至极,药丸生效,脑袋昏昏沉沉。
哪怕易晚还在这儿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他也顾不上了,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可刚要睡着,易晚的话却如冷水兜头浇下,易峰半眯着的眼猛然睁大,抬眸死死盯着易晚。
易晚神色淡然如初,看不出任何破绽。
易峰的视线,又落在坐上榻上背对着他的林中月身上。
林中月察觉到背后的视线,生怕易峰察觉什么,不敢回头。
她像是极度失望,又像是悲愤交加,带着哭腔道:“易晚,我严格要求你,只是想让你成才,能早些接手望鹤门。”
“你因此觉得我对你不好,对我戒备,污蔑我的名声,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你不能污蔑我要杀门主,我和他携手十余载,情深如海患难与共,一路走来门主和大家都看在眼里。”
林中月说着说着,仿佛当真回溯这些年的情感,掩面呜呜咽咽哭着。
声音断断续续送指缝中溢出:“峰哥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说这种话挑唆我们的关系。”
“你究竟居心何在,是因为迫不及待要望鹤门了吗,你放心,长赫和雅兰都不会跟你争的。”
“求你,算我求求你赶紧走,让峰哥好好休养吧!”
易晚还是保持着抱着手臂的动作,丝毫不见要走的意思:“易夫人,我和你不同,从来都不会光靠言语污蔑人。”
“既然我敢说,必定有证据,与其哭泣耍赖,还不如仔细想想,你这些年做事谨慎吗,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能让我抓住的把柄?”
林中月的哭声,逐渐小了。
她当真在回想哪里有纰漏,会被易晚察觉什么!
可很快,林中月就发现了不对。
她赶紧抬头,和易晚四目相对,提高声音道:“我照顾峰哥多年,为望鹤门上下谋划,问心无愧!”
“你休要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试探,企图让峰哥怀疑我!”
要是林中月毫不犹豫的反击,易峰也不会起疑心。
可林中月那几息时间的停顿,更像是做贼心虚。
猜疑就仿佛秋日枯草丛中的火星,只需要一丢丢,火势就能将整片草原烧毁。
易峰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这些年的事在脑海中如走马灯掠过。
他当真从其中找到了几丝疑点!
易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缓缓闭上眼。
身上那道锐利的视线消失,林中月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顾不上后背的冷汗,起身朝宋叔道:“门主身体虚弱,需要好好静养,把大小姐送回去!”
宋叔点点头,赶紧对易晚道:“大小姐,门主刚才吃的药丸有极强的安神效果,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您守在这也没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若这边有变故,我会叫人去请您过来。”
易晚目的达到,嗯了一声:“那我就不打扰门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他。”
“不,你不准再来!”林中月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易晚,你来一次,就要把门主气的病情加重些许。”
“就算为了门主的身体,你也不准随便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