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多谢父亲。”
这一声“父亲”,是他们父子重逢以来,帝辕第一次从帝谌口中听到。
饶是跟着墨夷千年,心中仁慈和欲念早就退却,帝辕还是百感交集。
他动了动嘴唇,嗫嚅道:“我原以为要等很久后,你才能和从前一样,唤出这一声。”
“帝谌,看来你当真想通了。”
常景棣瞧见了他的松动,趁机道:“父亲,你我父子连心,若非当年您以元神相护,我也不会有今日。”
“之前是我没看清楚,被儿女私情绊住了手脚,如今想来您说的话都是对的,自然不会违抗您的意思。”
“好好好!”帝辕喜极而泣,眼眶通红。
但同时,他没忘记帝谌的话:“你要跟我说什么,千年前的宗门怎么了?”
常景棣回过神,四下看了眼,似乎很戒备:“父亲,还请您随我出去,在这儿我实在不好说。”
“也不敢说,我担心魔君听到后,会激动之下暴起。”
他的称呼,也从墨夷直接变成了魔君。
帝辕察觉到这点,深吸一口气,瞧着常景棣紧张地样子道:“走吧,放心,魔君这会儿在阵眼,不会出现。”
这话落下,常景棣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很多。
而帝辕对常景棣的怀疑,似乎也在随之减少。
许是因为常景棣的那声父亲,在常景棣提及从前后,帝辕有所触动。
尚未走出废矿,就迫不及待的发问:“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难道,你遇到了千年前的人?”
常景棣瞧着不远处的洞口,尽量拖延时间:“父亲,您真和千年前一样,简直是神机妙算。”
“没错,我的确遇到了千年前的人,没想到除了我和姮晚,还有人活着。”
帝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嗤了一声:“千年前魔君踏入宗门,那些个缩头乌龟一个个贪生怕死藏起来。”
“大义献身的人没生存的机会,倒是他们有了生机,世道就是如此残忍又现实,所以我再认清楚现实后,才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常景棣顿了顿,没有立刻接话。
所谓正确的道路,便是彻底归顺墨夷,那真是正确的路吗?
帝辕在骂过之后,又回到了正题:“活下来的都是什么人?”
常景棣先是随口说了几个并未活下来的人名,之后才试探着道:“衡阳宗的长老。”
“紫阳宫的宫主,还有莲花门宗主,青城宗的弟子,沉龙寺的住持,甚至还有五合宗的少主。”
“说起来千年前也都不算特别熟悉,可再重逢,那种感觉到底不同。”
各怀鬼胎的两人,在说话间已经靠近洞口。
不知道帝辕是察觉了不对,还是因为常景棣这番话,再一次停住脚步:“等等,五合宗少主?”
“是啊。”常景棣见帝辕偏偏挑出这个名字来问,手微微紧了紧。
五合宗少主连喻,就是北山观中大弟子菩涵!
菩涵去过阵眼,难道帝辕认出了他的身份?
就在常景棣捏着一把冷汗吊着胆时,帝辕却是蹙眉:“我记得五合宗宗主有好几个儿子。”
“所谓少主,是谁?”
常景棣心都要跳出来了,洞口近在眼前,要是被帝辕发现不对,那可真是功亏一篑!
他忍住激动,尽量放平稳声线:“连喻,五合宗的二少主。”
“咦?”帝辕挑眉,终于继续往前迈出脚步:“奇怪啊,五合宗宗主那几个儿子中,就这老老二最不省心。”
“叛逆桀骜招猫逗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