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宁已经醒了,但脸上弥漫着一种不自然的坨红。
看到云晚意过来,李书宁浑浑噩噩间勉强支起身子:“帝夫人,你来了,我……”
一句话尚未说完,忽然开始剧烈咳嗽,怎么也停不下来。
红梅赶紧上前帮忙顺气,担心道:“小姐,您别起身了,帝夫人知道您的身体情况,绝对不会责怪的。”
云晚意快步走近,大致看了眼李书宁。
李书宁的咳嗽逐渐平息,整个人如缺水的鱼放在烈火上炙烤,大口大口艰难喘息。
她嘴上爆开了一层皮,裂了不少血缝,说话间已有血珠沁出。
红梅好不容易给她顺好气,又赶紧那帕子擦嘴,眼泪止也止不住,抽着气道:“帝夫人,我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这好不容清醒,却还是不利索,早间甚至吐了一口血。”
“江大夫应该说了。”云晚意收回视线,看了眼红梅,叹道:“李小姐前一阵寒症太厉害。”
“寒症只是其一,它引发的其他毛病才是大事,我先把脉,你别着急。”
红梅擦着眼泪,小声道:“方才老爷和夫人来打探过消息,若小姐还不好,他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云晚意一顿:“他们亲自来的?”
“是。”红梅回想着,道:“夫人和老爷非常想见小姐一面,但想到您之前的嘱咐,奴婢不敢擅作主张。”
“好不容将人拦在外边,老爷恼羞之下说明儿非要见到人不可,还扬言要报官!”
说起报官,云晚意不免蹙眉——外边大雾未散,常景棣依旧没回来。
而李老爷和李夫人所言的报官……
“夫人!”红梅见云晚意没反应,再度哭腔明显:“求您再帮帮小姐,若明儿夫人和老爷来了,定要带小姐走。”
李书宁整个人躺在榻上,艰难喘气间道:“红梅,先别哭,听帝夫人怎么说,我相信她。”
“李小姐。”云晚意回过神后,一边探脉一边问道:“你在发病之前,到底吃了什么?”
“想必江大夫和红梅跟你说过,这病是蹊跷的传人之症,且源头就在你身上。”
“我要弄清楚里面的事,还请你如实相告。”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李书宁又一直病着,不是发热就是畏寒,脑子里不记事。
想了好久,她才轻声道:“那日娘说要去姨母家赴宴,这姨母是我嫡亲的人,名义上却是娘的金兰姐妹。”
“其中内情实在复杂,若非我有一次误打误撞的听出真相,现在只怕也被蒙在鼓里……”
李书宁说着,又开始咳嗽。
云晚意松开把脉的手,轻声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个大概,红梅都说了,捡红梅不知道的说吧。”
李书宁平复后,涨红着脸道:“那日姨母设宴,只请了我和娘亲,她们二人相聚,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那日也是,姨母将小妹妹托付给我,拉着娘进门说私密话去了,待在出来,我看到娘似乎哭过。”
“但两人之间有秘密,我也不敢多问,免得娘生气,后来吃饭的时候,桌上炖了一盅桃花胶。”
“姨母是说旁人送给姨夫的礼物,专门给我炖的,加了补身子的好药材,男子吃不得,小妹妹年纪尚幼,她和娘上了年纪,也不适合。”
“桃花胶?”云晚意收回把脉的手,沉声问道:“还有你说补身子的药材,是什么?”
事隔太久,她也不可能去弄到当时的食物对比,只能问李书宁。
“这……”李书宁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隐约听到有什么烟雨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