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倾诉,又或者,两人之间可能有嫡亲的血脉相连,云晚意终于松动了:“他有事瞒着我。”
“以前我们两人间纯粹,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我们彼此信赖,所以坚不可摧。”
“可随着去沄溪镇,随着很多事情冒出水面,随着越来越多的故人出现,似乎并不是这样简单。”
“他不再是对我毫无隐瞒的他,我也不是那个一心信赖他的我,罢了,事情实在复杂。”
“我说的又拗口,你也不一定能听懂,就当没听过吧。”
江毕从她这一席话,听出了事情的大概。
无非是云晚意觉得常景棣有事情瞒着她,她感受到了欺骗。
而常景棣呢,或许感受到她的情绪了,却没有解释清楚。
江毕吸了一口气,道:“我作为旁观者,不该说你们之间的对错。”
“记得爹曾和我说过,他和娘在一起多年,两人的身份本来不容,能相濡以沫无非是不隐瞒不猜疑。”
“你们二人既然开始互相猜测,又互相隐瞒,必然会生嫌隙,若我是你,应该好好的找他谈一次。”
“若他还是隐瞒,不顾你的情绪,你再做抉择。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不该为难自己。”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她高耸的肚子上:“毕竟,你的情绪影响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云晚意垂着眼眸,双手绞着丝帕上的并蒂莲,轻声道:“说起来可笑,我不敢问。”
“害怕答案不是我想听到的,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难道逃避,该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江毕叹了一声:“你看看我,这么多年,我都等一个机会。”
“可机会等到了,我也不敢说,不敢问,害怕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已经这样了,不想你还在煎熬中,等李小姐的事情处理完,你们好好谈一谈。”
“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是真,不会让你失望。”
云晚意嗯了一声,绞着帕子的手终于停下:“我知道你的意思,先去李家吧。”
她还是带着逃避的态度,江毕也不好再劝。
马车停在李家门口,李家大门紧闭。
江毕上前敲门,门房听到动静,探出的面上蒙着面巾,警惕道:“什么人?”
看清楚是江毕后,恭恭敬敬道:“原来是江大夫,您是不是研出方子了?”
“我带着济恩堂的东家来了。”江毕让出一条道,指着身后的云晚意道。
“帝夫人和李小姐有些交情在,她医术远在我之上,或许李小姐还有希望。”
门房的人赶紧进门通报。
云晚意瞧着门房上下都带着面巾,疑惑道:“你让的?”
“嗯,寒症可能传染。”江毕简单的解释,道:“面纱是最简单的预防手段。”
“此外,我还让熏艾,但愿不会再有人染上了。”
说话间,李老爷步履匆匆的迎过来:“江大夫,您可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