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人送的礼物,咱们压根没要。”
“再说了,冯卫之事,本就是林明珠狠毒在前,毫不占理,柏大人公事公办而已,哪里有徇私?”
惊蛰如何不知道内情?
他苦着脸道:“咱们清者自清,架不住众口铄金。”
“你一言我一语的,传的人多了,有板有眼,大家自然也就信了。”
立秋还要再说,云晚意打断道:“先过去看看情况,黑的永远不会变成白的。”
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低声道:“要不然你别去了,我带着人去就是。”
“你是个男人,吵架争执不占好处。”云晚意插着腰,做出了个泼辣样子,道:“我们女人更擅长口舌之争。”
常景棣拗不过她,只好道:“你自己多注意,既是泼皮,说不过了动手也是情理中的事。”
还没抵达铺子门口,整条街道就被堵死了。
有人正在义愤填膺的说起此事:
“想不到啊,云帝阁竟然做这种勾当,我还以为帝老爷和帝夫人多声明大义呢。”
“就是,新开的铺子就敢以次充好,将来还得了?”
“啧啧,我可是瞧见西街王家那姑娘了,满身都是红疹子,可吓人了,就因为穿了云帝阁的衣裳。”
“哼,云帝阁和新来的柏县丞关系匪浅,连县丞都给帝家送礼,也难怪胆大包天。”
“要我说啊,这商人唯利是图,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
“……”
寒露听的愤愤不平,咬着牙道:“这些人还真是见风使舵,林县丞一家倒台的时候,把咱们府上夸得跟什么似的。”
“这才几日,事情没调查清楚,就给咱们成桶的泼脏水,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呸!”
“少说几句。”云晚意蹙着眉,道:“这些人已经先入为主,觉得咱们收买柏大人,勾结官府以次充好。”
“你现在说这些,平白增加他们的愤怒,又说不清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不值当。”
寒露委屈低头:“奴婢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嘴脸。”
“这些嘴
脸,你早该在上城时就见过无数次。”云晚意心中毫无波澜:“是非曲折,不该活在别人嘴里。”
“马车是走不成了,赶紧下车过去吧,这么下去,铺子都要被掀翻了。”
常景棣扶着云晚意,道:“你跟在我身后,切莫被人挤到。”
又吩咐马车内其他几人:“一定要顾好夫人,谨防有人趁乱作怪。”
人群都在注意云帝阁的动静,压根没人注意东家老板就在人群后。
常景棣将云晚意护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往人群里面走。
越往里,吵闹的声音越明显。
只见云帝阁门口地上,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毫无形象的甩着手帕哭嚎着:“杀千刀的啊。”
“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买衣裳,原想我女儿打扮好看,叫媒人寻一户好人家,谁知道云帝阁竟然卖这种货色。”
“害得我女儿浑身起疹子,大家瞧瞧,瞧瞧我女儿这张脸,还是人吗,往后可怎么办呐?!”
“杀千刀的云帝阁啊,今儿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触死在你们门口啊~~”
拖长的尾音里,并无多少哭腔,反而干巴巴的。
胖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打扮干净稳妥,整张脸上爬满了红色的疹子,有的地方还破溃流出黄水。
惨不忍睹还恶心。
被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那姑娘垂着脑袋,眼睛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胖女人尤觉得不够,伸手在那姑娘的小腿处掐了一把:“哭啊,你傻了吗?”
从姑娘的反应来看,胖女人绝对使了劲儿。
但那姑娘咬着牙关,眼眶蓄满泪水,就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只是下巴,又往下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