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坐在原地,像是石化的雕像,只盯着那簪子。
簪子却再也没了反应。
在簪子热起来的那一瞬,她还以为黑暗之影感应到他们落入陷阱,是要帮她来的。
看来,簪子再有灵性,也没她想象的有用。
“是我想多了。”云晚意苦笑着,捂着心口道:“起来,继续往前走,一定要找到爷他们!”
心脏的痛还在继续,她连走路都要佝偻着。
立秋于心不忍,低声道:“夫人,您看起来太难受了,要不等休息一会儿再说?”
“我也想休息。”云晚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可我怕,怕晚一步,会后悔一辈子!”
立秋和寒露瞧着她这样子,也不敢再用轻功。
两人轮番搀扶着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另一个山头。
常景棣痛声高喊着,一如他看到的云晚意,撕心裂肺悲痛万分。
“晚意,晚意,我来了!”
此时,大寒手痛的毫无知觉,大半个身子悬在崖边。
谷雨也是一样,就剩脚还勾着树根。
奇怪的是,他们二人都只抓着常景棣的脚。
要按照寻常情况来看,常景棣这会应该倒悬着,头朝崖下。
但,常景棣身下,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他。
他整个人如漂浮
一样,横悬在半空。
连带着谷雨和大寒,也是这个奇怪又诡异的姿势。
此时的谷雨和大寒,压根没注意到这点。
大寒已经完全抓不住了:“谷雨,我不行了,你抓紧些!”
谷雨汗和泪混做一团:“你抓着爷便是,我不会,不会让你们掉下去的!”
他的手,也早已麻木。
能坚持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
千钧一发,生死存亡,他们谁也没注意到,一滴血以诡异的行迹,落在了常景棣的眉间。
血入眉心,常景棣眼前的种种幻象,顿时消失。
常景棣后知后觉自己的处境,回头看着谷雨二人。
“这是怎么回事?”常景棣清醒后,压根记不得刚才的事:“我们为何会这样?”
“爷,你,你总算清醒了。”谷雨手都快断了:“快……”
话没说完,常景棣的身子终于按照正常情况倒垂往下,狠狠撞在了山崖边。
大寒和谷雨二人因为他动作的变化,也产生了变化。
谷雨最后那一丝力气,也因为三人的重量往下松懈。
好在,底下全是大树。
常景棣眼疾手快,一手抓着一个,将人提了上去。
安稳落地的那一瞬,谷雨顿时哭了:“爷,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连
自称都给忘了,继续呜呜咽咽:“寒露才答应我,我,还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呢。”
大寒后背全汗湿了,身子发软,还是忍着不适,轻锤了谷雨一拳:“没事,你还哭什么?”
“劫后余生。”谷雨哽咽着:“喜极而泣还不行啊?”
大寒没顾着和他拌嘴,关切的问常景棣:“爷,您如何了?”
常景棣按了按心口:“没事,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何我会忽然悬在半空?”
“您忽然魔怔。”大寒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一五一十把种种惊险说给他听。
说到最后拍着心口,叹道:“就差那一下,您若还不清醒,属下两人真要追随您入死了。”
常景棣终于有了些记忆,指着悬崖道:“我似乎听到夫人的求救声,就在那边。”
“再然后,便是夫人的样子,她浑身是血……”
“肯定是阵法所致。”大寒猜测道:“您先前不是说,这边有什么阵吗?”
常景棣没有立刻答话。
猜错了,先前,他的确猜是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