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纬顿了顿,把声音往下压了压,道:“你不是北荣先帝和帝鸢的儿子,你是帝鸢和别人的孩子!”
果然如此!
常景棣就猜到帝纬要利用这个借口,他哦了一声,道:“可莫莎也说,都是无稽之谈。”
“本王的母妃有自己的心性,在来北荣前,的确有过亲梅竹马的心上人,嫁给父皇后,她安分守己,和那人断了联系。”
“你是本王母妃的亲弟弟,难道,这个屎盆子,非要扣在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身上?”
帝纬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沉着脸不悦道:“你就信莫莎那个贱婢的话?”
“不是大祭司说得吗?”常景棣挑了挑眉,道:“说莫莎是本王母妃的心腹,她对我也好,对母妃也罢,绝对没有坏心思。”
“怎么到了王君这儿,又是另一个说法,本王,不该相信莫莎?”
帝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黑如锅底:“镇北王,还是先让我把话说完吧。”
常景棣勾了勾嘴角,哼道:“好,本王倒是要听,帝氏王君如何说!”
帝纬蹙着眉,叹道:“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都是假的,当年和帝鸢在一起的人,是我的哥哥帝羡。”
“哥哥并非老王君所出,他是追随老王君的心腹之子,还是遗腹子,生下来母亲也死了,所以老王君将他养在膝下。”
“他几乎是和帝鸢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日久生情,若非有和亲联姻一事,他们早就成婚了。”
“也是那蝶凝的手段,蝶凝同样爱慕哥哥,又嫉妒圣女……”
常景棣听到这,深深蹙
眉。
他可是记得当初莫莎说了什么,莫莎亲口告诉他,和母妃出嫁前两情相许的人,是帝氏新王!
她还说,帝氏新王是旁支过继,和母妃并无血亲,而且父皇派出的杀手,杀错了人。
母妃的旧情人没死,死的是那人的同胞弟弟!
到了帝纬这儿,居然又是另一番说辞!
究竟,那人是谁?
帝纬又是谁?
似乎,母妃在帝纬口中的称呼是姐姐,而莫莎口中,两人是兄妹。
所以……父皇派去的人没杀错人。
死的是哥哥,留下来成为新王的人,是弟弟!
帝氏的防守太过森严,到现在,他们的人也没法去帝氏查证当年的事。
但,常景棣心中隐约猜测,要想知道真实情况,只怕还得去后院看一眼莫莎!
在帝纬面前,常景棣依旧不动声色:“死无对证,王君还是歇了这个心思,本王不会上当的。”
“好,我有证据,叫你相信。”帝纬眯着眼,道:“两日后,我带着证据登门。”
帝纬来说了一通,主动要走。
常景棣断然没有留他的道理,当即道:“大寒,进来送客。”
“对了,要弄清楚这件事,你别只问莫莎。”帝纬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冷笑道:“她并非绝对的忠仆。”
“当年若非她作为帝鸢的心腹,出卖主子,先帝也好,老太后和太上皇也罢,都不可能对付的了帝鸢!”
常景棣猛然一怔。
帝纬很满意他的反应,语气轻松了不少:“镇北王,莫要听信一面之词,也别相信你以为的亲人。”
“试想,连你贵为镇北王,都无法探出帝氏的虚实,当年的老太后不过是不得宠的贤妃,又如何知晓?”
“肯定,是有帝鸢身边的人,把她给卖了
!”
常景棣晃神一刻,早就收回了心思:“多谢王君提醒,本王已定会加倍小心,不相信任何人的只字片语!”
回到主院,常景棣脸色并不好。
云晚意端了安神的茶水上来:“帝纬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无非是那些事。”常景棣揉了揉眉心,和云晚意说话的语气温柔不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