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一点点被她收拢,握在手中。
不光是东裕的大权,也包括曾经握着主动权的百里氏……
说到这,嫧灵盯着保养得宜的手,往常景棣的方向伸了伸:“能看出,这双手曾经枯瘦如干柴吗?”
常景棣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上。
嫧灵看上去太年轻了。
不光是面上肤白细嫩,这双手也是,嫩白青葱,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许久的人。
“看不出来。”常景棣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比皇上的妃子,保养的还要好。”
“哼,刚去东裕的时候,我身为北荣人,又是个和亲的货物,活的比下人都不如。”嫧灵欣赏着自己的手。
“冬日最难熬,结了冰碴子的水洗衣裳,厚厚的衣裳我都拧不动,冻疮起了一层又一层,血脓交杂。”
“后来得宠,冬日依旧会有痛痒难忍的冻疮,东裕皇帝不知道寻了多少好东西,还是效果甚微,直到百里氏的人给我寻到人脂。”
常景棣神色古怪,似乎听错了一样,狐疑道:“人脂?”
“对啊。”
嫧灵指间微动,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头猪:“就是你想的那样,人的油脂加上各种药材炼制的护手膏。”
“也不是什么地方的油都有效果,得心口那一点薄薄的脂才能炼成,一盒护手膏,得十个人的心口脂。”
“足足用了十好几盒,我这双手才恢复正常,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数之不尽的钱财,真的什么都能做到啊!”
常景棣听的厌恶至极。
他不算好人,却不是滥杀无辜,做那些个狠辣事情的人。
尤其在战场上见到太多惨死的士兵,再听这等虐杀的事,只觉得恶心又残忍。
他面色不虞,话里也带着质问:“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啊,也是那一日,我的目标不仅仅是活着了。”嫧灵收回双手,冷意一点点溢出眼眸。
“我要复仇,是北荣皇帝让我处在那等绝望中,是冷眼旁观的太后,给了皇帝那般对我的勇气。”
“我恨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等等。”常景棣再度打断:“这,和百里氏有什么关系?”
“有。”嫧灵眼睛微眯,道:“百里氏的人,帮我扫清障碍,帮我寻到很多我不知道的邪术。”
“他们从一开始逼迫我不得不合作,到后来被我完全掌控,我们彼此早就成为一体。”
“他们于我而言是棋子,我对他们来说,也是棋子。”
常景棣眉头拧在一起。
怒意和不耐层层交叠。
在他忍不住之前,嫧灵拨动茶碗盖子,道:“我们彼此为棋,都生出了
不安分的心思。”
“我用他们的钱财和手段,铺路回到北荣,她们觉察出我的野心,想夺回百里氏的控制权。”
“比如这一次,关于镇北王妃身世的事情,我尚未下令,玉和已经擅作主张宣扬。”
常景棣听的云里雾里:“可,你始终是控制百里氏的人!”
“不,我能用尽手段,成为百里氏的主子,却不是真的百里氏血脉。”嫧灵幽幽叹道。
“玉和不算顶聪明,充其量有些手段罢了,真正厉害的是连珏,这人和我极少接触,是后来出现的。”
“她似乎有着自己的势力,我毕竟在东裕,手无法伸到北荣来,对于她的了解,都是在调查中得知。”
“如今,她们有百里氏血脉的人蠢蠢欲动,暗地里组建势力,有很多越过我的决定!”
常景棣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恼意:“所以,皇姐说得都是自己的辛苦和不得已,和我的问题南辕北辙!”
“解释这么多,不过想告诉你,百里氏,你尽可去对付。”嫧灵幽幽笑道:“我回北荣复仇的目的达到。”
“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