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不是代表,你没那么生气了?”
她的笑意转瞬即逝,正色道:“依然生气,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顺着云晚意的视线,常景棣看到牢房内,被惊蛰打晕的常牧云。
常牧云满脸是血,糊在一团狰狞可怕。
云晚意给他下毒,后来又被玉夫人下毒,几番折腾,往日俊逸的脸庞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瘦削凹陷,端的是扭曲阴沉。
“他已经彻底完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常景棣疑惑道:“太后的口谕,不是让他受尽折磨?”
云晚意一笑:“我早就说过,死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解脱,生不如死,让他后半生再无所望,才叫折磨。”
常景棣明白她的意思:“你该不会想留下他一命,慢慢折磨吧?”
云晚意嗯了一声,缓缓走到牢房门口,道:“以前,我对他的恨意排山倒海,见到他只恨不得乱刀斩死他。”
“可在一点点拿走他最珍视,最想得到的东西后,忽然发现,死太便宜他了,他应该活着,看看他想要的名誉,权利,江山,是如何变成他人的囊中之物!”
云晚意说到这,目光和常景棣相对,惨然笑道:“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
常景棣听她说起过前世种种,心疼之余,也理解她为
何这么想。
他试探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他对你犯下的种种,死千万次都不能赎罪,恶毒的从来不是你。”
“再说,你做的这些,我都算帮凶,要毒,也是我们两人一起毒!”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云晚意埋在他的心口,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瓮声瓮气的传出来:“王爷认真的吗?”
“那是当然。”常景棣声音温柔,摸着她如缎长发,道:“就算有报应,也全报在我身上。”
“只是,常牧云犯下弑君死罪,太后亲自下达口谕要他死,我们如何能将他弄出这牢狱?”
“太后说,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可并没有说要他什么时候而死。”云晚意从他心口抬头,从她线条分明的下颚朝上看去。
“也是。”常景棣低头,和她四目相对:“一辈子折磨,再死,也不算违背太后的口谕。”
“这个决定,你打算让太后知晓吗?”
云晚意点点头:“为避免被人知道,牵连我们,必须要上告太后。”
“若太后不肯,我们再用别的办法偷天换日,让他猪狗不如的活着!”
常景棣顺着她的话应下,道:“好,太后那边我去说,你别出面,常牧云在殿内发疯,揭穿太后和皇上的阴暗。”
“我们都在,太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