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云晚意出嫁后,她还没回过淮安侯府。
按照规矩应该是三日回门,但成婚第一天她就被掳走,常景棣对外称病,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
云怀瑾把人带回来时,特意从北面进来,绕了大半圈,整个城内的人都知晓。
云恒益和老太君得到消息,早早在门口等着。
云晚意下了牛车,虽然狼狈了些,看上去并没异常。
老太君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双手合十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平安回来就好。”
得知她被贼人掳走,老太君担惊受怕,吓都吓死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云晚意生的过于貌美,万一失了清白,别说她自个儿要被休弃,整个淮安侯府都要被她的恶名连累!
云恒益也是担心这层,铁青着脸责怪道:“新婚第一日就被掳走,还是在和熙然郡主逛街的情况下,你不知道最近城里传的多难听!”
“侯爷这话什么意思?”云晚意刚下牛车,脸被风吹的有些发白,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容颜。
风波也不能撼动她的美,只会在美上更添惹人心疼的怜。
这么看去,和连珏的确很相似。
云恒益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可也就短短一瞬,稍纵即逝。
他当年为了前途,能放弃连珏和苏锦在一起,明明猜到以苏锦的性子不会放过连珏,照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苏家姻亲带来的好处。
如今,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反目成仇,并不亲近的女儿动摇?
何况云晚意与连珏相似的黑眸中,尽是嘲讽,仿佛看穿了云恒益心中的小九九。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云恒益不敢和这个乡下回来的女儿对视了,她那双眼明明澄澈,却又如深渊莫测。
云恒益清了清嗓子,改口道:“谁都知道镇北王身子不好,你会医术,嫁给王爷后,应该好好照顾王爷。”
“新婚头一日就抛
下生着病的夫君,转而约着人去买裙子买簪子,还一不留神被人掳走,难道我这当父亲的,教训不得你?”
“侯爷说得声明大义,难道不知我为何被掳?”云晚意直视着他的眼睛,轻笑道。
云恒益满口大义僵住,表情十分难堪。
显然,他是知道的。
云怀书和云怀瑜的事瞒着老太君,却没瞒着他。
云恒益清楚的知晓,是云怀瑜勾结了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云怀书几人赶过去阻拦,不小心受伤。
云晚意是为了云怀书的命,这才跟那群贼子走!
云怀瑾蹙着眉,对云恒益的指责也很不满:“父亲,晚意也是被迫了,不能一出事就怪她啊!”
云恒益指责的噎在嘴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太君瞧着父女两人你来我往,眼瞧着又要闹起来,赶紧打着圆场:“怀瑾说的对,再说晚意深受王爷喜欢,出来逛街必也是王爷答应的。”
“只要平安回来,其他都不重要,赶紧进去吧,我叫人把萃兰苑打扫的很干净,就等你们回门了。”
“不必了。”云晚意烦躁的按着眉心,道:“听说王爷病重,我必须赶回去,反正这淮安侯府并不欢迎我。”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老太君哂笑道:“你父亲也是担心你,万一这名头损了,对你……”
若是前世的云晚意听到这番话,的确觉得有理有据,甚至会感动的流泪。
今生经过了这么多,老太君是凭什么说得出这番话的?
本来念在老太君对她的种种庇护,云晚意还想保留一丝人情,想来也不必了。
她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