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脚印!脚印上有泥雪,尚未完全干。最近几日大雪,屋后虽也清扫,但绝对不会有泥,应该是早间出太阳后,化雪时才有的!从脚印的大小能推断,应该是个女子!云鼎天脑中冒出的第一个人,便是云晚意的婢子,她们会功夫,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来听墙角也不奇怪!太夫人也满是骇然——他们的身份隐藏多年,一朝被人知晓,那是要掉脑袋的!不止他们三人,剩下的林州一脉子孙,全都要死!“怎么办?”太夫人不敢惊动老太太,六神无主的抓住云鼎天的手,道:“万一传出去,我们都完了。”“先别急,我先去找翡如商议对策。”云鼎天尽量稳住心神,道:“父亲死了多年,还是无上皇看着下葬的,死无对证。”“我们先别自乱阵脚,或许那脚印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太夫人急的没办法,却也只能按照云鼎天说的做。然而云鼎天还没出门,就有下人来报,说二公子云耀祖得罪了人,被国公府的人扣押住了。“什么?”云鼎天一愣,着急道:“耀祖闲的没事,惹人家国公府的人做什么?!”来上城这些天,云耀祖鲜少在家,也因此,在城中结识了不少富家子弟,其中不乏高官之子。他一直听话,云鼎天倒也放心,银子管够,其余时候心思都在淮安侯府上。没想到这一疏忽,云耀祖无声无息,竟然惹了这么大事。来通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哭丧着脸说二公子是昨夜被人扣下的。是了,昨夜除夕,云耀祖这小子觉得气氛不对,晚间吃了饭出去后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儿!他们忙着查云晚意的身世,压根没注意!“去打听。”云鼎天寒着脸,道:“顺便去找大小姐,让她和姑爷帮忙。”云鼎天口中的大小姐是云翡如。他的几个孩子,都是标准的老来子,当初和第一任夫人成婚后用尽了偏方,一直没有子嗣。他怀疑是夫人的问题,甚至在外边养了几房外室,也全都没法有孕。云鼎天绝望了,以为自己和姐姐一样,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一晃就到了四十几岁,先夫人心力交瘁病逝,又过了几年,他娶了小几轮的娇妻王氏进门。正打算过继几个孩子,没想到如冲了好运一样,王氏一连得了四个孩子,连新纳进门的姨娘钱氏也有了身孕。也是因为个中原因,云鼎天对几个孩子都很宽容。没想到一直以来很听话的云耀祖,给他在上城惹了麻烦!与此同时,云恒益也接到了云耀祖被国公府扣下的消息。比起云鼎天的着急,云恒益是幸灾乐祸,还吩咐下去,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反正云耀祖又不是他儿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国公府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云鼎天焦头烂额,顾不得儿子,亲自去了萃兰苑,打算找云晚意的婢子。想当然,他吃了闭门羹。寒露早就出府,直奔镇北王府,让大寒把这消息赶紧告诉云晚意和镇北王。大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快马加鞭,以给王爷送药为由,混进了宫。常景棣还在寿宁宫。太后遛弯回来,非要留下常景棣用了午膳再走,云晚意在这儿,常景棣也没推辞。当通报大寒来给王爷送药时,太后不免有些感叹:“是哀家没考虑周到,你这身子三顿落不下药,在哀家这儿必要耽误。”“无妨,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常景棣咳嗽了几声,叹道:“反正那药也只起了个安慰的作用,效果不大。”太后又叹了一声,吩咐人把大寒叫进来。大寒做戏做圈套,手中捧着个紫砂药罐,先是给太后行礼,之后才道:“爷,您的药忘记了。”“你也是。”常景棣拧着眉,轻呵道:“一顿药罢了,还专门送到宫中来,像什么话?”大寒小声辩驳道:“那大夫开药时曾叮嘱过,每顿都要吃,不能落下,小人这才送来。”“好了,他也是为你好。”太后没怀疑,吩咐桂嬷嬷:“你带这小厮下去把药热热。”“药味太重,儿臣还是去外头吃完再进来,以免扰了您的胃口。”常景棣吩咐惊蛰推轮椅,道:“不劳烦桂嬷嬷了。”出去后,大寒总算逮到机会,悄声把来意说了一说。哪怕云晚意前几日就和常景棣说起过这种猜想,常景棣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