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和寻常毒药不同,是以各种毒虫为引,制作过程十分复杂阴毒。
所以,也并不似毒药好解。
除了需要查清楚蛊的种类,还要知道来源。
拜入师父门下学习医术那段时间,她曾听师父偶然提过,蛊毒存世有几万种。
连师父,也只知晓其中几千种,并不是完全了解。
更何况是云晚意。
也正因为蛊毒过于阴狠,这些年蛊族才和玄医一脉的下场一样,被赶尽杀绝,不复存世。
深宫中竟能出现蛊毒,本就叫人意外,云晚意那日察觉出太后的不对劲,常景棣就曾让人悄悄打探,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查到。
更让人头疼的地方在于,她刚才细细把脉,只能推断个大概,并不能确定具体的蛊类!
太后还在等云晚意的回答,见她久久不语,凝神道:“晚意,哀家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无力回天了?”
“太后娘娘。”云晚意收回心绪,正色道:“您的身子虚亏严重,又有暗疾,要慢慢调理,并非无力回天之症。”
“还能治,那就好。”太后松了一口气,道:“你写方子吧。”
“是。”云晚意起身,顺势道:“太后娘娘这病虽然不算死症,却极为复杂,需要时刻注意病情变化。”
“邱嬷嬷,这药得你看着煎熬,而且夜半要注意太后娘娘的睡眠,若是魇住了,必须赶紧想办法把人叫醒。”
邱嬷嬷听的头大。
且不说太后熟睡的时候,她不敢擅自开口叫醒。
何况还知晓太后夜游情况严重,会失控生吃活鱼,邱嬷嬷更不敢独自面对啊!
想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邱嬷嬷哪里敢按照云晚意的说法去做,顾不得身份插话道:“云大小姐,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多时。”
“固伦公主离开上城去封地后,也鲜少有皇子公子来陪伴,不如您就在寿宁宫住下,直到太后娘娘好转?”
云晚意微微挑眉,看了眼太后:“寿宁宫乃是太后娘娘的寝宫,臣女身份不
够,岂敢擅自住下?”
邱嬷嬷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太后身前:“娘娘,您的身子近来不好,奴婢和桂嬷嬷二人伺候之余,还得有专业的人看着才稳妥。”
“云大小姐既有把我给您治病,不如就留她在此,直到您身子好转?”
太后微微凝神:“明儿就是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这是晚意从乡下回来后,第一次和家人一起过年。”
“哀家岂能因为病情,让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深宫陪哀家过?”
听到这话,云晚意有些恍然——就要过年了吗?
前世她盼着过年,盼着团圆,盼着亲情的眷顾,盼着一家人和睦,对第一次和家人一起过年非常期待。
然而过年那日,她被云恒益好一番斥责,就因为她年夜饭第一筷子,夹走了以往该云柔柔享用的鸡腿。
淮安侯府这种地方,鸡腿不稀奇,但自小鸡腿便是云柔柔的,已经成了某种不成文的规定。
不仅云恒益责问,苏锦更是不管不顾,辱骂云晚意是乡下来的野猪饿狗,一点规矩都不懂,上来就抢食似的。
几个哥哥都听到了,除了云怀瑾说了声“这话实在难听”之外,其他人全是不屑和讽刺。
最后有老太君解围,苏锦依旧不依不饶,骂云晚意心胸狭隘,自私自利,闹得云恒益以不懂规矩为由,罚她去祠堂里跪了一个时辰。
等从祠堂出来,淮安侯府的年夜饭早就散了,留下一桌残羹冷炙。
可笑的很,明明那只芙蓉鸡有两个鸡腿,她却不配享其中之一!
前世的云晚意在吃完剩饭剩菜后,蹲在雪梅树下发誓,要变的更好,变的和云柔柔一样知书达理,变的万众瞩目。
后来她做到了,却也是为常牧云那种人铺了路!
重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