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这个极有可能是云晚意生母的女人,同样也是苏锦最憎恨的人。
苏锦因此憎恶云晚意,也在所难免。
可奇怪的是,云怀瑾三兄弟和她一样,极有可能是连珏的血脉,苏锦对他们兄弟,却从未有过厌恶。
从云怀瑜被逼无奈离开上城,就能看出苏锦发自内心的心疼。
莫非真是因为他们自小被她养大?
云晚意越想,心头的酸涩越浓。
她甚至不敢去猜想,前世外祖对她的维护,把保命的兵符交给她,是不是也因为对连珏的愧疚,想要补偿给她。
且事情还有很多疑点——苏锦喜欢云恒益,前世今生都看不太出来。
在外人看来,苏锦更多的时候维持下嫁的架子,端着将军府独女的身份,对云恒益并不热情。
倘若所有孩子都不是苏锦所生,乃是连珏和云恒益的血脉,一个可以瞒天过海,连着四个,云恒益当真没有察觉吗?
还是说,他心知肚明,但在连珏和苏锦之间犹豫,最终屈服于苏锦明朗的身份?
杂七杂八堆在一起,所有事情都没答案,云晚意的脑袋又开始闷疼。
不知道是刚才吹风了,还是因为想的太多。
云晚意索性什么都不想了,等立秋派人去查。
回到萃兰苑,喝了点热水就睡了。
哪怕是昏睡,这一觉也并不踏实。
梦中一会儿是前世的腥风血雨,一会儿是从未见过面的连珏。
甚至还有常景棣。
再醒时周身都疼,嗓子干枯的如要冒青烟一般。
张口声音并不清晰,比上午更显沙哑:“双喜,什么时辰了?”
进来的是小满,听到云晚意哑着嗓子,惊慌又担忧:“不是说吃药了吗,怎么不见好,还严重了!”
云晚意脑袋依旧昏沉,她揉着
太阳穴起身:“风寒不会吃药见效,有个过程才会好,我睡了多久?”
从窗子来看,天应该是完全黑了,屋内只燃着一盏灯。
小满倒了热水过来,又燃了两盏灯,道:“才过申时,您睡了两个时辰。”
“才申时?”云晚意舒展了下身子,走到窗前,道:“天黑的这么早?”
“小姐还是别开窗了,估计要下大雪,天色全黑,风大的紧,冷得很呢。”小满赶紧按住窗户,道:“您一天没吃东西。”
“夏至给您熬了甜汤,好歹喝几口垫垫,一会儿还得吃药。”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轻微的响动。
云晚意警惕的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正打算让小满出去看看,外边响起双喜惊诧的叫声:“谁啊,这么不长眼……咦,惊蛰,你怎么来了?”
惊蛰落地后和双喜撞了个满怀,温香软玉的触感,登时脸就红了。
好在外边天黑,看不真切。
惊蛰按住跳动剧烈的心,亮出手中巨大的食盒,道:“爷吩咐,给云大小姐送来的东西。”
倒不是惊蛰多矫情,镇北王府近身伺候常景棣的人,都和常景棣本人一样,不近女色。
倒不是没那份心,实在是因为周围没多余的女子。
镇北王为杜绝一切麻烦,院子里女婢都没一个,就是几个年长的婆子。
双喜大咧咧的,压根没发现他的异样,伸手想接食盒:“既是王爷让你来的,走正门便是,从后院翻进来算怎么回事?”
“一个不好叫人抓住,咱小姐身上又要添个污名。”
惊蛰连上的红晕还没消退,赶紧辩解道:“不是我要走院墙,是王爷叮嘱的。”
“如今天冷,从正门进来一道道通传,等东西递到大小姐手中,定然冷了。”
话说
着,却没把食盒交给双喜的意思。
“没想到王爷还能想到这层。”双喜手又往前伸了一点:“王爷有心,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