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审理时,老太君担心被太多人听到,只留了几个主子和彼此的心腹丫鬟。
可人再少,熙然郡主和余清鸿还在呢!
绿蕊就这样当众一股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招供。
苏锦晕倒后,绿蕊还在继续,直到将胭脂水粉的事说完,才咬牙道:“的确是我鬼迷心窍,见大小姐不用那金簪,顺手牵羊。”
“可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我的好哥哥好赌,外边欠着一屁股债,奴婢这些年的赏赐和月银,全部给哥哥兜底还不够。”
“他前一阵子急眼了,还要将我卖给村头五十多岁的光棍换银子,我不想嫁,想尽办法才将哥哥弄到府里当差避难。”
“这么多年,我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那跟金簪,足够我一辈子的用度……”
老太君越听,脸色越黑,最后也是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堂堂淮安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小姐,竟为了五百两银子的胭脂水粉,让婢子去大小姐房中偷!
还准备的如此妥当,后路都找好了,说鬼迷心窍一时糊涂都没人信!
若不是绿蕊见钱眼开,拿了固伦公主赏赐的簪子,这笔糊涂账,就以婢子不知内情拿错而了结!
淮安侯府是在走下坡路,老太爷死了,云恒益无能不争气,孩子们还没长起来,可也不至于混到这个份上!
“够了。”老太君颤抖着声音,打断绿蕊带泪的哭诉:“不管你是为何偷盗,偷就是偷,红霞,带走,按照规矩办事!”
绿蕊被带走,心如死灰,没再叫嚷一句。
二狗局促的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也不敢做声。
老太君看着心烦,命人一并赶走。
院子里,气温低的堪比冰窖。
余清鸿见事
情已经接近尾声,拉了一把熙然郡主:“郡主,刚才过来时,我看花房里兰花开的正好。”
“恰好我也想养几株,你陪我去看看是什么种类,也好有个谱儿。”
熙然郡主也清楚她的意思,顺势道:“坐着挺累了,走走也好。”
“那我们先去。”余清鸿朝云晚意眨眨眼,道:“等会在来找你。”
熙然郡主和余清鸿刚出院门,老太君把手边新上的茶碗又给砸了,愤怒道:“云晚意,满意了吗?”
茶碗在院子里碎成几块,有一片擦着云晚意的额间飞过,差点把她的脸划伤。
“小姐!”双喜赶紧上前,紧张道:“您没事吧?”
“没事。”云晚意轻轻推开双喜,笑了笑,朝老太君道:“一块肉烂了,祖母不去找烂肉的源头,却来找闻到臭味的人。”
“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您自己不觉得府上这般乌烟瘴气,是有原因的?”
“你在怪我?”老太君心如明镜,一口气没咽下去,责问道:“这件事明明可以不闹大,外人为何撞见,你自己不清楚?”
“老太君。”云晚意轻轻笑了笑:“先前您最痛恨苏锦的糊涂,我可不想大家一起糊涂!”
老太君怔怔盯了云晚意好久,最后视线扫过还昏厥不醒,被扶在一旁的苏锦,道:“这件事,等你母亲醒了,我会给你个交代,但今日的赏梅宴……”
说到这,老太君等了等,想让云晚意表态。
“宴会继续。”云晚意知道后面不会太顺利,没有追究:“从一开始,我就没主动招惹任何人。”
“可若是别人对我步步紧逼,我会反击!”
说完这些,云晚意头也不回离开了院子。
老太君看着她决绝
的背影,无力的跌在太师椅上,喃喃道:“这孩子性子执拗,到底为何不能让一步,对我连称呼都变了……”
秦霜上前说和,老太君疲惫的摆摆手:“你去和云晚意说吧,今儿已经够丢人了,不能继续出乱子。”
“赏梅宴你也盯着些,别在让云柔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