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母后身子确实没问题,她才不敢开方子,毕竟无端吃药,对身子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
固伦公主这番话说的,不息事宁人是不行了,总要顾忌常景棣,又不能彻底翻脸。
太后压抑的吸了一口气,沉眼道:“也罢,她就那份本事,总不能逼着乞丐拿出千两银子。”
“既然马上要嫁入皇家,先前又是乡下长大,谨慎些总不会有错,免得将来给镇北王丢人。”
“就从明日开始进宫跟随哀家身边的老嬷嬷学习宫规礼仪,每日早晨进宫,晚上回去,七日一休,直到大婚。”
说完后,才转向常景棣:“你意下如何?”
“嗯,不错。”常景棣微微咳嗽几声,竟然破天荒的没拒绝。
一旁沉默不语的云晚意头发都硬了。
每日早出晚归的进宫学习礼仪,这不是摆明要磋磨她吗?!
常景棣这傻子,居然听不出来,关键时候掉链子!
云晚意幽怨的盯着常景棣的后脑勺。
如果眼神有温度,她这时候能把他活生生烫死!
太后瞥了眼憋屈的云晚意,颇为欣慰,连连点头:“你能理解哀家的苦心就好。”
“儿臣觉得太后娘娘的提议甚好,
不过既然是本王的王妃,就由本王府上的人教导吧。”常景棣等太后说完,才慢吞吞道。
“儿臣的乳母金嬷嬷就不错,且晚意早些去镇北王府,也早些熟悉府上的一切,成婚后能快些操持上手。”
太后眉眼又是一沉,显然不满意这个决定。
皇后适时帮腔,道:“母后宫中的老嬷嬷伺候过太皇太后,定比金嬷嬷强很多,镇北王还是把人送到宫中吧!”
“那些嬷嬷年迈体衰,只怕有心无力。”常景棣扶着受伤的腿,重重叹了一声,继续道。
“本王本不该反驳太后娘娘的决定,只不过儿臣这幅身子不争气,昨儿半夜还曾吐了血。”
说到这,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进来时也就脸色白了些,说着说着咳成这样,太后和皇后都拧着眉心,颇为怀疑的看着他,想从他神色间分辨这咳嗽是真是假。
但,常景棣拿着帕子捂住嘴,挡了大半张脸,哪里看得到神情?
太后半信半疑,试探道:“怎么陡然咳成这样,前几日不是听太医说,你的病好转了很多?”
常景棣微微弓着身子,咳红了脸,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只能朝惊蛰做了个手势。
惊蛰会意,替他解释道:“回太后娘娘,王爷前一阵的确有所好转,但旧疾顽强,无法根治。”
“三日前,王爷再度发了旧疾,吃了几日药都没效果,昨晚忽然吐血。”
惊蛰说到这儿,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顿了顿,像是想调整情绪,再开口却越发悲痛:“连夜请去看诊的太医说旧疾潜行于体,拖垮了王爷的身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
“这么严重?”皇后也不相信,疑惑道:“先前那个神医呢?”
“回皇后娘娘,神医不是神仙。”惊蛰抬起衣袖,飞快的擦了把脸,眼角都红了:“哪里有回天的本事?”
常景棣的咳嗽好转了些,放下手时,能看到洁白的帕子上沾着丝丝点点的殷红。
他把手帕递给惊蛰,嗓子沙哑的厉害,断续道:“本王这身子时好时坏,大好是不可能了。”
“求太后应允云晚意去镇北王府学习规矩礼仪,顺便熟悉王府的一切,免得儿臣撒手人寰后,她新寡可怜无依。”
太后仔细辨别他的神色,大概相信他的确病的不轻,声音也带着些许哀痛:“你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若真觉得身子不成,怕耽误别人,这婚事干脆作废。”
“司天监说喜事能冲一冲。”常景棣似有不甘,又咳了几声,道:“再说,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