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结束后,云晚意将小满和夏至做的绣样交给常景棣。
常景棣看过后,很是满意:“不愧是你带出来的人,我会交给琳琅,剩下的事琳琅会直接联系你,还是按照先前我们定下的分红。”
云晚意嗯了一声,随即提议道:“锦绣阁做的本就是富人生意,我倒有个主意,不如在富人里头,再挑一筹。”
“嗯?”常景棣看到她惊艳的眉眼,眸中不免带着不自觉的痴色,语调微扬:“再挑一筹?”
云晚意将样衣铺开,解释道:“物以稀为贵,这种花样绣起来十分繁琐,还考验绣娘的心境。”
“不如,每一种衣裳仅此一件,价格定高,甚至可以直接价高者得。”
常景棣听懂了她的意思,随即又微微蹙眉:“这样一来好是好,可每一种只出一件,花样岂不是要很多才行?”
云晚意眨眨眼,语调俏皮:“既然我提了这个建议,自然想到了足够供应的花样,这些,帝公子和琳东家不必操心。”
“如此劳心劳神,分层再给你一层!”常景棣格外大方。
人都要成他的了,何况小小银子?
反正锦绣阁开了多年,他手中银子早就够了,能哄她开心,什么都行!
云晚意也没推辞,道:“那好,我这几日找机会和
琳东家商议此事。”
今日德善堂的人不算多,加上新招的两位大夫,云晚意没打算留下,送走帝景后,准备回府休息。
谁知道还没出门,就瞧着一波波人从她德善堂门口经过,蜂拥朝巷子另一头而去。
个个一脸兴奋,场面诡异。
“真是稀奇了。”云晚意靠在门口,整理着重新戴上的面纱,疑惑道:“这巷子里新开了什么新鲜铺子?”
“不是,您不知道啊?”章掌柜靠近几步,手中还拿着炒焦香的瓜子,顺道给云晚意递了一把。
“今早就贴出告示,薛右相府出了大事,抄家流放,薛右相直接处死,这个时辰估摸着要行刑了。”
“往日那薛志忠仗着身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薛右相又偏袒儿子,大家求助无门,视他做帮凶。”
“大家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得赶紧去看一眼热闹?”
云晚意也想嗑着瓜子听八卦,但她总不好掀开面纱,那场面有点奇怪。
她顿了顿,拒绝了诱人的瓜子,恍惚道:“现在才贴告示?”
最近没关注薛家的事,在和薛大夫人的交易后,她还以为风雨还得酝酿一阵子。
没想到薛大夫人也是个狠人,心死后只花了十来日,就把不可撼动的右相府折腾没
了!
果然,不能轻易得罪女人。
云晚意心中感叹着,随口问道:“那薛志忠和薛大夫人呢?”
章掌柜和云晚意熟悉后,也没遮掩性子,嗑着瓜子还不忘叹了一声:“要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那薛大夫人的泼辣性子上城谁人不知,摊上这么个儿子,到底还是爱子心切,知道薛志忠活不成了。”
“待悄悄把薛志忠埋了以后,硬是带着打手上门把外室和外子打死了,悬梁自尽!”
云晚意忍不住蹙了蹙眉,纠正道:“薛大夫人不算可怜人,被薛志忠害的家破人亡的那些,才叫可怜人。”
“话说回来,若非薛大夫人和薛右相爱子纵容,薛志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薛家又怎么会覆灭,说到底还是因果报应。”
章掌柜点点头,赞同道:“您说的对,都是咎由自取。”
等人潮过去,云晚意才重新出门。
心中,也盘算着薛家倒台后会牵连的人。
和薛家往来过密的常青则,肯定首当其冲受到影响。
暂时还不知他下场是什么,总之,是做不成云柔柔的靠山了。
难为淮安侯府算计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