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进城也不远,只是晚宴耽搁了时间,天黑后又下起大雪,官道难行。
等回到淮安侯府,已经很晚了。
云柔柔一肚子闷气,扶着苏锦下马车,几欲垂泪。
苏锦看着心疼,站定后朝云晚意的马车看了眼,冷哼道:“惹事的讨债鬼,要不回来,我们家和和美美多好。”
“一回来府上就乱七八糟,各种事情不断,我真后悔当初答应把她接回!”
云怀瑾听的难受,磨磨蹭蹭,等她们都走后,到云晚意停稳的马车旁,低声道:“晚意,母亲和柔柔的态度,你别放在心上。”
“或许是有些什么误会在,一家人,总不可能一直生分。”
云晚意原先不打算搭理云怀瑾。
当听到他的劝慰,到底还是没压住,自嘲的笑道:“大少爷是劝她们无果,才来找我?”
“是不是和二少爷三少爷一样,想让我主动去找大夫人求和,还是在没做错事的轻况下,给云柔柔道歉?”
云怀瑾还真有这个打算,不过是为了让苏锦不讨厌她,目的和其他两个兄弟不一样。
他带了些许难堪道:“母亲高傲一世,又疼惜柔柔多年,一时间转不过来弯……”
话还没说完,云晚意就打断了,语气依旧柔和,不带恨意,却有失望:“大少爷,我同样是受害者。”
“养父母为了一口饭将我抛弃,所以没回来前,我曾多次幻想亲情,知书达理的母亲,博学多识的父亲,兄友弟恭,姐妹和睦。”
“可真住
进来,除了祖母给的善意,我从未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亲情,若还要因为莫须有的原因处处小意,我宁愿从未被接回。”
“晚意虽来自乡下,该有的骨气还是有,不若明儿就去祖母跟前相求,允许我外住,或许这样云家能恢复原有的平静。”
云怀瑾又是一愣,心头再度涌出无尽悔意——他在干什么,刚才竟然真想劝她息事宁人!
虽说他的目的和云怀书云怀瑜不一样,可行为和结局,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她又做错了什么,当年调换孩子的人是云柔柔的家人,云晚意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
云晚意回来的这些日子,他不在家,前几日命人去打听过她在府上的境遇。
她自到了府上处处谨慎小心,还是不断被刁难,其实换个角度想,一切从头开始,总要给她适应的时间。
可不论是苏锦,还是云恒益,亦或者云柔柔,只有鄙夷,没有过耐心。
先一步归来的云怀书和云怀瑜更是听了一面之词,就对她百般厌恶。
连他,虽说没明着做什么,暗里还是无意识偏向苏锦和云柔柔!
云怀瑾心头悔意更浓,七尺男儿带着无措,小声道:“晚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后在府上,你只用做你自己。”
“担不起大少爷的歉意。”云晚意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只要大少爷无事不来让我道歉,我已经很感激了。”
云晚意说完,没看云怀瑾的脸色,直接进了门。
跟随其后
的双喜走了两步,到底还是气不过,返回身壮着胆子朝云怀瑾道:“哪怕大少爷责罚,奴婢也要斗胆说几句僭越的话。”
“姑娘已经卑微到极致了,二小姐依旧暗戳戳找事,甚至把不知情的姑娘诓骗去了赵家。”
“赵三小姐把姑娘推下水,姑娘不会水差点没命,回来后却没说半个二小姐的坏字,还有锦绣阁的事,证据确凿大夫人还包庇二小姐。”
“大夫人还有您几位少爷换着花儿给二小姐打抱不平,受尽委屈的姑娘却没一个人念着,实在不公,也难怪姑娘性子大变。”
寒露正在往下搬赏赐,等双喜说完,才制止道:“姑娘再三告诫谨言慎行,不要惹事,你怎么记不住,还不给大少爷请罪?”
“奴婢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