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看向赵硕实。
刚苏醒的赵硕实再次闭上眼,小脸紧皱着,心口处上下起伏急促。
“云小姐!”赵夫人下意识想到云晚意,抱着孩子走到她跟前,一把跪下。
“赵夫人,这是做什么。”云晚意后退一步,没有动作。
赵夫人抱着孩子,边磕头边哽咽道:“刚才是我不对,误会你还辱骂你,我给你磕头赔罪了!”
“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忙看看硕儿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您求这小贱人做什么?”赵知春看到这一幕很不是滋味儿,撇嘴道:“她刚才就是运气而已。”
“硕实弟弟情况危急,追根究底不都是被她给害的,还是赶紧找大夫吧,再晚真死了。”
“闭嘴,张口闭口都是死!”赵老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呵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赵知春心中不服,却不敢争辩半个字。
云晚意知道云赵两家有恩怨,本来不打算趟这摊浑水。
瞧着赵知春那贱嗖嗖的样,她忽然改了主意,扶起赵大夫人,道:“大夫人先起来,我尽力一试,不敢保证成功与否。”
赵大夫人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死死抓住云晚意的衣裳,哀
求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这儿人多,外边又冷,找个房间吧。”云晚意扫了眼周围,接过孩子,道。
赵老夫人赶紧道:“快进我的屋子,我屋子里燃着炭火,云小姐需要什么尽管说。”
云晚意进门时,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眼。
赵知春站在院门口,隔得老远,也能感知到她身上的怨恨!
云晚意收回眼神,抱着赵硕实快步进屋放在软塌上,除了赵大夫人主仆,别人都支出去守着。
屋内清净后,云晚意抬手搭在赵硕实的手腕上把脉,顺口问道:“小少爷的身子,一向就不好吗?”
“刚出生好好的。”赵大夫人不停的抹着眼泪,抽噎道:“满月的时候患了场风寒。”
“硕儿的身子留了后症,极为虚弱,好不容易靠着汤药才养到现在。”
云晚意听着赵大夫人的话,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平日调养的药是谁开的,我需要看方子。”
“泰和医馆的洪钟大夫。”赵大夫人哭声渐低,疑惑道:“云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知道前面的方子,才能判断接下来如何用药。”云晚意言简意赅:“夫人若不信,可以直接请洪大夫来接诊。”
赵
硕实噎住假死时,赵家派人去请洪钟。
可小厮刚才回来报,洪钟去别家出诊,一时半会出不来,别的大夫他们又信不过。
赵大夫人没办法,只能吩咐丫鬟拿出方子。
云晚意只大致扫了一眼,就放下道:“熬药的人是夫人院子里的吗?”
饶是赵大夫人伤心过头,此时也察觉不对,止住哭声狐疑道:“云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小少爷身子的确比常人虚弱,却不至于需要用汤药吊着。”云晚意顿了顿,声音压低了许多:“他被人下毒了。”
“慢性毒药且剂量很小,一般情况下无法诊断,加上小少爷本来的体弱,就算毒发身亡,你们也不会发现。”
“下毒?”赵大夫人瞪着眼睛,声音陡然拔高:“你是说方子有问题,洪钟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名医。”
“他和我们无冤无仇,每次诊金给的颇为丰厚,为何要害我儿子,是不是你弄错了?”
云晚意纤细的手指,点在方子上,摇头道:“方子温补相宜,完全没问题,问题出在药材或者其他地方。”
赵大夫人微眯起眼,看向一旁的婢子。
婢子赶紧回道:“药材是从泰和医馆抓的,他们不会自砸招牌
,负责熬药喂药的是小少爷的乳母,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