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驶入小山村。
村庄静谧,白雪皑皑。遥望山间,灰棕色的树木一棵棵孤独的耸立着,还戴着天然的白色帽子。原本灰扑扑的土地也变得洁白。
一条小溪清凌凌的流淌,冬天也不会结冰,水流宽阔处还有几块平整的石板,是农家人洗衣时的天然搓板。
一群群房子结伴坐落,道路直沿山间,灰色的马路上还存有过年鞭炮的红外壳皮。
姥姥家在村庄中部,瓦房檐角上扬,玻璃透亮,台阶一级一级,姥姥就站在门槛前,等着他们。
“姥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刘念刚下车就喊着姥姥。
“哎。”姥姥答应着,蹒跚着走出来迎接他们。
姥姥接近耄耋之年,身体硬朗,走路的时候微微佝偻着。头发花白,在脑后绑成一个小啾。皱纹深深刻在脑门上,眼角边……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念念回来了,快进来。”姥姥抚上念念的手。
刘念馋着姥姥往屋里走。
冬天寒凉,环山的村庄更是。怕姥姥着凉,刘念着急往屋里走。其他三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这个房子现在只有姥姥一个人住,几年前姥爷去世,好几次想让姥姥搬到城里,姥姥都拒绝了,她说,她自从嫁给姥爷,在这生活了五十多年,就算姥爷走了,她也要一个人守着这。
家里人都劝说不动她,只好随着她的性子,时不时回来看望她。
屋里整洁温暖。
姥姥才注意到从没来过的殷雨逢,打量着他。
刘念站在姥姥身侧,温声细语:“姥姥,这是我男朋友。”
殷雨逢身形高,姥姥抬着头看他:“小伙子真帅,真高,我还没见过金色的头发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姥姥,”殷雨逢随着刘念的称呼,又郑重其事介绍自己:“我叫殷雨逢。”
“殷雨逢,殷雨逢,好名字。”
刘念也不知道姥姥的脑回路,只是静静站在她身边。
陈静和刘竟明还在外屋给刚拿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姥姥就走出来,唠叨:“都说了不让你们买东西,我这有东西吃,每次来都拿这么多,我自己都吃坏了……”
“妈!”陈静挽着袖子又耷拉下来,双手向前摊开,“给我挽挽袖子。”
陈静转移姥姥的注意力,果然这招奏效。
姥姥给她挽着袖子,嗔怪。
刘念也搭话:“姥姥,我想吃柿子。”
砖墙外有一棵柿子树,一到冬天就挂满了黄澄澄的柿子,好像簇拥的小灯笼聚会。
“姥姥给你拿。”姥姥又从主屋里拿出两个比手掌大的柿子,放在刘念手里。
刘念自然的递给殷雨逢一个,“尝尝,应该挺好吃的。”
外屋比主屋冷,刘竟明劝姥姥:“妈,你和念念还有小逢进去聊,我和小静收拾完也进去。”
姥姥张开欲言,刘念捕捉到陈静的眼神,抢着开口:“就是啊,姥姥。您和我一起去里面聊天,我有好多事要说给您听呢。”
刘念过来扶着姥姥,不等她拒绝。
姥姥只好安然坐在椅子上,刘念和她挤着坐在一起,和她讲最近的趣事。
姥姥确是个坐不住的,从小钱包里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柜子。
这个柜子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印花都在告诉刘念它来自上个世纪。
“您在找什么啊,姥姥?”刘念刚站起来,想走过去又犹豫。
姥姥背着他们找了一阵,背影挡得严严实实,刘念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良久,姥姥转过身来,递给两个人一人一个红包:“快收下,长辈给的红包必须收。”
后一句是对殷雨逢说的。
“姥姥都不知道你来,什么都没准备,就只给你抱个红包,你多担待啊。”姥姥强硬的把红包塞进殷雨逢手里。
“谢谢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