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去办出院手续，殷雨逢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着天花板。
洁白的天花板是病人们看不完的书。
殷雨逢却渐渐回过神，想到自己刚刚莫名其妙把心里话说出来，悲喜交加。
刘念拿着一叠单子走回来，“等你这瓶没有了，咱俩就回家。”
指着倒挂着的输液瓶。
“好。”殷雨逢坐起来，不自在，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色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刘念捣鼓着刚刚买来的水果和零食:“你要吃点什么吗？”
殷雨逢瞥了一眼道:“要不吃块糖吧。”
“行。”刘念给殷雨逢剥去糖纸，把糖塞进殷雨逢嘴边。
手指轻轻划过殷雨逢的唇角，食指上还戴着他买的戒指。
刘念看着殷雨逢精神状态好了一点，决定兴师问罪，但声音柔柔:“我走之前，你还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呢。刚回家两天，你就把自己照顾到医院了？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该来的总会来的，殷雨逢低头不敢看刘念的眼神，也不敢撒谎:“我这两天没有吃饭，晚上也睡不着，所以……”
不敢再说下去。
刘念有点生气，犀利的眼神瞪着殷雨逢，可他不抬头，只能看到毛茸茸的金色头发。
满腔怒火只能自己消化。殷雨逢都把自己病到医院了，总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有错。
一时无话，房间里充满外面来往的脚步声，和轮椅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或者病人家属叫医生的声音……
医院是个神圣的地方，是天使与恶魔共存的地方。这里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
吊瓶里的葡萄糖溶液一点一点流进殷雨逢的身体里，眼见吊瓶见底。
“我去喊护士，拔了针，咱们就回家。”
护士走进病房，拔了针，叮嘱刘念:“刚输完液，可能不能马上就走，要是他不能走路可以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走。而且以后饮食，运动什么的各方面都得注意点，好了之后就没事了……”
刘念礼貌答应:“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没事，应该的。”护士转身离开。
“怎么样，你现在能走路吗？要不要留院观察一晚?”刘念询问殷雨逢意见。
殷雨逢尝试动了一下双腿，发现还可以，他不想在医院待着。
“我可以回家。”
刘念:“那我们走吧。”
殷雨逢下床时踉跄一下，刘念又走过来扶他，佯装严厉:“下次你要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我就不管你。”
车开到一半，刘念突然想到什么:“咱家是不是没有菜?”
“应该是，我没打开过冰箱……”殷雨逢坐在副驾驶，双手紧张得抓着安全带。
“……”刘念无语叫停，再说下去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要涌上来，“那一会我去买点菜，回家给你做饭。”
现在已经很晚了，刘念思考回家能经过哪个菜店还没打烊。
“不用，我不用吃……”殷雨逢刚想拒绝。
“嗯?”刘念没好气地瞪一样殷雨逢。
殷雨逢不再说话。
还算幸运，遇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菜店。
刘念把一堆菜放到后座，边给自己系安全带边说:“一会回家给你熬个蔬菜粥，我刚买了好多蔬菜，家里还有点牛肉……”
“不用那么麻烦，煮个面条就行。”殷雨逢试探性说道。
刘念语气到没有太大变化，耐心解释:“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好多东西不敢给你做，怕你胃受不了。但是只煮面条的话，营养肯定没有熬蔬菜粥全面点。反正，你就听我的吧。”
殷雨逢反驳不了刘念。
回到家，刘念感觉家里冷冷清清，明明自己只是两天没回来而已。
提着一顿蔬菜走进厨房。
刘念抓紧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