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地说道:“是我错了,是我想当然了,你当时根本没答应这个约定……”
刘岩腆着脸低下了头。
范丽莉顿时厌恶地把脸扭向一边,冷冷地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是,你老得出差,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日子在外面跑。
是,你工作压力大,烦心事一大堆,连跟我逗贫的心思都没有了。
是,你回到家经常累成一滩泥,有好几次,我还没给你按摩完你就睡着了。
这些我都能理解!我埋怨过你吗?我勉强过你吗?我对你有过一丁点儿不上心吗?
但你能不能也理解一下我?对我稍微宽容点儿?
在丝毫不影响咱俩在一起的前提下,稍微给我点儿自由度,行不行?
别动不动就冷战,行不行?”
“行!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宣告,冷战从此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范丽莉原本听了刘岩前半段的话,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最后的这几句,不啻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钉死棺材盖的最后一颗钉子。
范丽莉决绝地说道:“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一句认错的话,更没有一句道歉。好吧,刘岩,我给你自由度,而且不是一点儿,是全部!”
听范丽莉这么一说,刘岩顿时慌了!傻了!
他连忙站了起来,连声哀求道:“你别吓唬我!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咱们这么些年了,哪儿能说分就分呐,不就一支口红嘛,哪儿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只见范丽莉眼中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伸出一只手向上摊开。
昏头胀脑的刘岩不明所以,战战兢兢正要把那支羽西牌的口红放到她手心里。
就听见范丽莉厉声断喝:“谁要你这个?!钥匙!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刘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包,范丽莉立刻抄起手包,从中翻出自家的钥匙,又把包扔向刘岩。
接着,她从大衣柜里拿了件外衣,一边向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儿我回来的时候,不想再看到你。”
刘岩连忙冲到客厅,惨叫了一声:“丽莉!”
范丽莉扭过头怒目圆睁,刘岩竟然像被这目光钉住似的,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范丽莉接着说道:“给你自己留点自重、自爱和自尊吧!”
然后用力拉开门,昂然走了出去,回手把门重重地关上。
……
范丽莉在凄冷的清晨,漫无目的沿着长江边行走,她不想停也不敢停下来。
因为一旦放慢脚步,寒意就能刺透肌肤直入骨髓。
她把大衣领子紧了又紧,仍然没法抵御寒冷。
这才发现,其实并不是外面有多么寒冷,而是她的内心,冰凉冰凉的。
早点摊上的鸡鸣汤包和鸭血粉丝汤已经摆出来了,但她没胃口。
一直熬到八点钟,她终于失去耐性了,掏出手机,从已接电话中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回去。
对方接通了电话,她便说道:“早Diana,我是Linda,抱歉这么早就打搅你……
对,都是时差闹的,我已经忙了三个小时……
是这样,你昨天跟我说的TNI那件事情,我昨晚反正也睡不着,就一直在考虑,想来想去,就觉得whynot?
为什么一定要老死在宁城?
既然是单身一人,去沪城也未尝不可,也许能开启人生的一段新生活呢……
对,我愿意考虑TNI那个位子!你看什么时间方便?咱们当面聊一下……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快把简历更新之后发给你……
好的,那就下午见。Bye.”
收起手机,范丽莉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