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还能有我的活路吗?我必须另辟蹊径。
你刚才发现没?他们几家网站的路数,都跟我师傅当年说的一模一样,也就是把传统方式采写的新闻,经由网站编辑加工后刊登出来,仅此而已。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原先是印在纸上,如今是放在网上,只是变成了一个电子版而已。
而我要做的,是来一个彻底的颠覆……”
只见裴晓虹抬起右手,用力向下一砍,一脸写满了杀气腾腾,狠狠地说道:“干掉编辑!干掉记者!”
周海洋见状,顿时一惊,不由得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四周,只见相邻几桌已经空了,旋即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他半开玩笑地问道:“难道你对你的同行,就这么恨之入骨吗?”
“你想哪儿去了?不是杀人,是铲除这些岗位和职业。我的目标,就是要彻底颠覆新闻界的整个生态系统。
哎海洋你说,什么叫新闻?无非就是在某时某地发生了某件事情。
可以是一句话,也可以是一段话。
即便再加上些深度报道,比如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乃至前因后果,根本谈不上有多么复杂多么深奥的东西,你说是吧?
这些东西,难道一般人就写不出来吗?我就不信!
为什么非得由记者写出来,然后再由编辑决定要不要发表?
凭什么由记者和编辑垄断了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
凭什么由他们裁定一个新闻有无价值?是否应该让人们知晓?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我觉得,任何一个当事人、旁观者,甚至是道听途说的普通人,都可以从他个人的视野和角度,把所见所闻写出来让别人知道。
每个人都可以同时是记者、也是编辑,每个人都既是新闻的浏览者,也是新闻的参与者、记录者和传播者。”
周海洋听裴晓虹这么一说,随即回味了一番,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要做的是,把记者与编辑短路掉,跳过这一中间环节,让新闻的传播渠道扁平化。
每个人都在看他人的新闻,同时每个人也在为他人提供新闻。
在这个新闻生态圈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管理者,也没有仲裁员。”
“对,你管它叫新闻生态圈,我管它叫新闻社区。”
“社区?这个名称很新颖。今天我从你这儿听到不少新词儿。我在想,你们这行之所以叫媒体,就是因为你们在新闻与公众之间承担了媒介这一角色。
既然将来任何人都可以把他看到和听到的,直接提供给感兴趣的人,那就不再需要这层媒介了,这也就是革了传统媒体的命。”
“对!具体来说,由谁来革传统媒体的命呢?是新媒体!被革了命的媒体会变成什么?也是新媒体!
怎么样?是不是特辩证?”
周海洋不禁称赞道:“这个名字好!新媒体。仍然是一种媒体,但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媒体了。
未来,每时每地的每个人,都是新媒体中完全平等的一份子。厉害呀晓虹,这词儿是你想出来的?”
裴晓虹抿着嘴坚定地点头,但没撑多久,她自己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哈哈,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厉害?这词儿都已经说好些年了。”
周海洋接着说道:“名词与概念固然重要,但更关键的还是具体怎么做。你现在做的就叫新媒体社区?”
裴晓虹立刻伸出大拇指:“厉害呀你,总结得又快又准确!”
“打住吧,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吹得不用吃饭都撑饱了。说了半天,我还是想象不出你做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正好这个时候几道饭菜一齐上来了,裴晓虹先把自己碗里的米饭挖出半碗分给周海洋,又每样菜往他碗里夹了一些。
然后接着说道:“要是你这么轻易就能想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