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关廷彦看破她的心思,接过手里的汤碗,喝了一口,咂摸滋味,“凉了,我想进去喝热的。”
说话间他不急不缓拍了两下女人的腰侧,程莹坐在他腿上,绷着背脊纹丝不动,关廷彦闷笑,“不下车?坐上瘾了?”
“上次在医院,我妈的态度你应该明白,她不想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她和他之间,横亘着家族,生意场上的利益之争,邱欢也是打心底希望程莹能在程兴生手底下过得轻松。
婚姻真薄,薄成一张纸,邱欢在牢狱里签下离婚协议书,从此以后当然可以跟程家,程兴生形同陌路。
但血缘哪有这么轻易被分割掉,程莹是程氏千金,程兴生重男轻女对她再不仁,也没有女儿不要老子的道理。
关廷彦表情淡淡的,“伯母是长辈,不管说什么我都受着。”
程莹想何必呢,两人不见面更省事。
邱欢当年能气急败坏之下,举起花瓶砸人脑袋,脾气也是很硬的,是因为这件事吃官司进监狱才收敛了不少。
“我妈要是打你呢?”程莹侧头,试探地问。
关廷彦挑眉,“我是过街老鼠吗。”
“你让我未婚先孕。”程莹离开男人的怀抱,去拉车门,又被他不客气地一把拉回来。
两人鼻尖差点撞到鼻尖。
关廷彦吐露的口气带着酒香,喷在她唇上一丝丝暖意,“我说过负责,决不食言,月份大了婚纱更不好量。”
男人语气里传达的意思严肃笃定,黑眸更像是巨大的磁场,程莹险些跌进那片旋涡深处,回不过神,赶忙伸手毫不客气搪开他的脸,“你负不了责。”
她扭身就推门下车,动作利落且狡猾,关廷彦长臂一伸,梅结般的手指堪堪只擦过了她的衣角,没抓到。
他蹙眉不满,“我负不了责,那哪个男人可以?”
本来想追随程莹下车,却接到公司打来的一通内线电话,关廷彦接起,心不在焉听着梁秘书汇报工作进程,视线揭过车窗一直锁定着程莹。
她没走远,瞟到墙头下蹲着的司机,趁着关廷彦还没从车上下来,飞速摘下手腕上一只金素圈,塞到他手上,“你们从哪里过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金苑过来,场子里有不长眼的人闹事,喝醉了酒在包房外面骂老板。”司机是个新面孔,收到程莹塞来的东西有些诚惶诚恐,“程小姐这恐怕不太好...”
她直觉没错,今晚的关廷彦就是情绪有点不对劲,要换作平时会这么存粹只是抱一下?程莹压低声音,“封口费懂吗,他问起来你也别说,都骂了些什么?”
司机脸色难堪,难以启齿,“程小姐不如自己问老板。”
他要是想说早就开口,两人何必在车里抱这么久,程莹没没把握能撬开关廷彦的嘴,“少墨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司机忐忑,这位程小姐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气势却很强,面无表情时还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骂老板踩着生母的尸骨往上爬到今天的位置...要是被公之于众,会被戳烂脊梁骨...”
程莹骨头一阵恶寒,这话她听着都觉得刺耳,更别说狂妄自负于关廷彦,还是在金苑,自己的场子上,无异于被人架着左右啪啪打脸。
“是哪个这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司机摇头,“不知道,老板处置了耍酒疯那人,但没让查。”
程莹了然,这种事要不让人追查下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心里知道是谁做的,暂时动不了背后主谋。
关于关廷彦的母亲林素影,程莹听过一些流言,二十年前华南的越剧名伶,红遍大江南北,音容笑貌蛊惑人心。
无论男女,美貌皆是杀器,她登台唱戏,京官儿拿钱砸都排不上座,曾有人倾家荡产买了颗价值上亿的南非紫钻,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