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医生,我能出去走走吗?”她问。
齐铭望了眼外面的暗沉天色,神色为难,“恐怕不行,程小姐您才稳定下来,万一出去摔一跤,那孩子...”
程莹斜他一眼,“我平白无故为什么会摔跤?”
齐铭欲言又止,他是在医院听到了点风声,关于这次程莹因为什么入院。
但毕竟是些没有被证实的谣言,他更不敢堂而皇之在程莹面前议论。
但程莹并不是好糊弄的人,能看出来他似乎憋着什么话。
她撑起身,靠坐到病床床头,“有什么话你直说,滨城一院跟宁安不一样,你是好医生,第一时间就来找我,我信你。”
齐铭把笔插回胸前的口袋,放下病例,“他们说,程小姐您进医院是有人背后下黑手,还说您的孩子是华金关董的,真的吗?”
程莹打量他一眼,用牙签戳了块草莓放进嘴里,“就这?齐医生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外面的闲言碎语少听。”
她以为齐铭会说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消息,结果就听了两句,那意思他还想让程莹帮忙解答。
齐铭不甘心又问,,“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所谓。”程莹舔了下嘴角,“齐医生只管保我的肚子,其他事情少打听。”
她说的再委婉,齐铭也听出点门道,她这一胎十有八九就是关廷彦的。
十年前的滨城谁也不敢说,但现在关家关廷彦,是跺上一脚,都能让滨城乃至华南都要抖上一抖的人物。
齐铭没再多问,提醒程莹多休息,拿着病历本走出病房,关门时却被程莹唤住,让他掩上就行,别把门关死。
这点要求齐铭没多想,老实照做,门留着一个小缝,能让程莹时不时往走廊张望。
顶楼相比于楼下的住院部,环境保密气氛也相当冷清,站在门口的保镖好像已经换了一波儿。
程莹仔细打量,才看出那两位保镖黑色西装下是军绿色的衬衣,站姿笔挺不摇不晃,悄无声息的模样就像一口中世纪的旧钟,俨然是军区的人。
“大老板已经过去,在维多利亚号房,对。”何东接了个不知道谁的电话,才轻推开了病房门。
程莹没跟他做任何周旋,开门见山,“关廷彦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何东手里还握着手机,闻言一愣,甚至警惕地看了一遍电话有没有挂断,才恭敬回复,“大老板在华金总裁办批合同。”
“你撒谎。”程莹盯着他,“他明明去了金苑,白天他还跟我说,要我做关太太,晚上就奔去风月场所,你们大老板还真是两面派。”
何东低下头,“程小姐多虑,大老板洁身自好,从不碰那种场所的女人,您是知道的。”
“所以他去金苑做什么?”
程莹尽管不是男人,也听说过金苑会所的维多利亚号房接待的都是滨城算得上号的人物。
再说金苑的香艳程度丝毫不落后于亚城的海天盛筵,还能媲美京都的天上人间。
能进出这种场所找乐子的大多也都有钱有势。
因此里面的女人涂上红唇就能吞下男人的魂,咬开瓶塞便可以喝出宝马洋楼,那些勾人的手段才直教人大开眼界。
程莹在任程氏时,曾经合作过一位京都衙门内的企业老总,他早就听说过滨城的金苑名声挺响,签完合同就去待了三天三夜。
最后是被救护车拉走的,周秘书送上车时,他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人就撅了过去。
程莹没问周秘书进入包房捞人时的场面如何,反正那几天他脸色都不太好,后面她也只是隐隐听了点风声。
那位老总三天点了七八个发牌小姐,人上了年纪没禁得住折腾,可见金苑那地方是有男人愿意用命去玩的。
何东本意是不想让她误会大老板,没想到这句解释反倒坐实他去了金苑,这位程小姐的脑子转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