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立腿软着下车,扶着路边的银杏树大吐特吐。
他吐完想回车上,拉车门才发现已经上锁了,愤愤地踹了几脚库里南的车屁股。
程莹感觉到车尾的两声闷响,“席公子是回来继承家业?”
她其实一直都对席立有点好奇,有点八卦,要非说关廷彦是权贵圈的绝情种。
那席立可就是当之无愧痴情种。
程莹才进程氏那时候,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八卦,就是席立跟一位话剧院的台柱子怨偶天成的故事。
本来就深处八卦中心,再加上很多娱乐媒体的渲染烘托,反响大的离谱。
席家甚至让当年红得发紫的顶流挡枪,才勉强把这场风波遮盖住,席立也因为这件事被送出国。
对外美名其曰是深造,其实就是送他离开旋涡中心。
“想让他进来陪你聊?”
程莹往后座靠了靠,听他语气就知道,没打算告诉她。
关廷彦撕开烟纸,烟丝落在西裤上,“你想怎么谈。”
“你还真有证据?”程莹心里又惊又喜,表情微怒,“华金的手伸得可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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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掸了掸西裤上的烟丝,从后视镜里盯着她的脸,“还疼吗,我记得你很怕疼,第一次,哭得很凶。”
程莹目光从后视镜里别开,车后座光线不足,不然能看到她通红的耳尖。
她咽了口口水,“我花钱买,你开个价。”
他没什么情绪,“一千万。”
程莹惊得从后座支棱起上半身,“你认真的?”
“认真的,程又青可不止刮走一千万。”
关廷彦显露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时,有种放肆又漠视的神气,简直像是目空一切的绝对上位者。
程莹抿着唇,垂眸认真思索着,其实他开出的价格并不算离谱,但肯定也没让人讨着什么便宜。
鬼知道程又青的钱去了哪里,要花多少时间精力去追回,而且他既然敢昧着良心刮,肯定有所准备。
就算是程莹执意想弄他,程兴生要是偏心要压下来,她这一千万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程莹舔了下唇,“可以分期吗?”
关廷彦闻言笑了一下,笑意攀上了眼尾,逗她,“你想怎么分。”
程莹还真以为他同意,身体前倾凑近驾驶座,“先给一百万,其余的等追回程又青的工程款,一分不差的补上。”
“你跑了怎么办。”
程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不会跑。”
“是么。”关廷彦拿下中控台的烟盒,抖出一根烟,在烟盒上磕了磕,“那程小姐的出境文件,我扣下了。”
程莹反应过来他在逗她了,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中小型企业一年的流动资金。
她的小金库外加一套滨城百来平的公寓,也不到一千万,那是她为去挪威养胎准备的,保个一两年开销没问题。
她听到他问,“你为什么出境。”
程莹早就准备好了理由,“度假,我离职了还不能去国外度个假?”
关廷彦眼底闪过审视和狐疑,语气凉了一度,“度假需要变卖不动产?你这一个月抛售了四支稳赚的龙头股,程氏是垮了吗。”
他步步诘问的态度,让程莹很不爽,“你查我?你会不会管得太多,程兴生都没这么管我。”
关廷彦燃起一根烟,夹在指尖,手臂一伸悬于车窗外抖了抖烟灰,冷笑,“程兴生除了打你,逼你结婚,还会什么。”
这话彻底惹怒了程莹,她讨厌他自以为了解一切,高高在上态度,同时她也不想面对被踩中痛点的难堪。
她不想谈了,踢了下车门,“你开锁。”
关廷彦眉宇间涌现了一股燥郁,他实话实说,为什么这女人完全听不进去。
她明明有着跟他见过所有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