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又白。
万春理了理头发，委屈至极，“阿华，季云珠仗着程家想抢走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怎么妥协都没用，她还先动了手！”
“你血口喷人！”
季云珠站起身想论个究竟，被程莹一把抓住制止，她才惊觉刚才程莹也在其中。
宛如凉水兜头浇下，气焰顿时灭了个干净。
听着万春的一面之词，冯华脸色铁青，指着经理的鼻子骂，“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我问问，你们就是这么服务客户的！”
经理慌了急了，这几位他哪个都得罪不起，求助的目光投向程莹，“程小姐...”
程莹手指勾了下凌乱的鬓发，有点尴尬。
她哪里来得及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硬着头皮，“冯总送的那款珠宝，富美佳会派人亲自送到府上，万女士过生日店里的新品您任选，就当做富美佳沾沾喜气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程莹原本也是打算送万春一套珠宝好拉拢她，现在季云珠横插一脚。
不过借着这个赔理道歉的由头倒是可以再约万春几次。
万春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要知道程莹承诺送出的两套珠宝，价格过百万，这算是很给面子。
“还是程小姐会做事，怪不得程董要休了季云珠娶你母亲，这种泼妇真是神憎鬼厌。”
季云珠表情扭曲了一瞬，“程莹，根本不是我...”
程莹招呼经理按照某个地址把季云珠送回去。
季云珠不肯，程莹厉声让人直接把她绑回去。
万春这口恶气算是出得彻底，欢欢喜喜扭着冯华陪她到里面再选一套顶奢珠宝。
冯华拗不过她，“关董，让您看笑话了，我老婆...”
关廷彦松了松袖扣，眼神寒浸浸，“无妨。”
他自始至终在旁边未发一言，目光却从没有从程莹的身上挪开过。
她在拉扯过程中，头发也乱了，丝袜也破了，白色绸缎衬衣移了位，包臀裙皱皱巴巴，手臂还泛着一大块青紫。
程莹怎会察觉不到那眼神的重量。
她视而不见，径直走进商场的卫生间整理仪容。
擦干手从卫生间走出来。
关廷彦倚着门口的墙，刚好掐灭一支烟，揭过蒸腾的烟雾，他微眯着眼，看着她。
程莹心狂跳了一下，警惕道，“关董，你又要干什么？”
他往前逼近了一步。
程莹犟骨头，没躲，也扬起下颌逼视着他。
她不信，人来人往的商场他还敢做出像停车场里的那种事。
那双深邃狭眸如同窥伺到她心里的想法，关廷彦眼底闪过一丝浮浪，手猝然摸进她的裙底。
程莹瞳孔紧缩，“关廷彦！”
他的力量宛如疾风骤雨，拽下她的丝袜，在掌中粗暴撕碎，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站在垃圾桶前，拆掉药膏的包装，声线沉冷，“破掉的丝袜会引起男人的遐想，我不允许，不如光着腿。”
程莹胸腔剧烈起伏，心脏狂跳。
他太疯。
关廷彦单手旋开药膏，抹在她青紫的手臂上缓慢揉搓。
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包括她雾气四溢的眼睛，“生气了吗，小九。”
程莹抿唇不吭声，与其说是气。
倒不如说是怕。
她知道，关廷彦二十八年来把情欲风月这根弦拧得很紧，严防死守，绝不落下任何话柄。
名流千金，尤物风情，他通通不为所动。
这种男人就像是全然为物欲和野心而生。
世人皆着迷于禁欲者堕落，殊不知禁欲者一但失控，往往意味着极端。
一种处于对危险的本能规避。
程莹只想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