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看好韩允文的县令,根本插不上手脚。
韩家村的那些族人,在银子的怂恿下,也纷纷指认韩允文是杀人凶手。
韩允文百口莫辩,官司缠身,进了大牢,被夺了秀才的身份,后被流放千里,三年不得归家。
兜兜转转花了两年的时间,赵家小姐的死因才被查明,当年的真相才大白,韩允文的罪令被撤回,还了他一个清白之身。
等他归来之时。
寡母已熬瞎了双眼。
妹妹为了给寡母治病,将自己卖与富商做妾,日日遭受毒打,生不如死。
当年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曾看好他的先生,还有那位对他满怀信心的县令,皆感慨一句物是人非,而后将他抛掷脑后,认为他此生遭此大难,再无上升的机会了。
韩允文却没放弃自己。
白日为人抄书,夜里点灯苦读,一鼓作气又考了头名的秀才,接着,在乡试之中,夺了魁首,中了解元,成了举人。
满城哗然。
见他如此出彩,这些人又打算对他投注,可他已没了同这些人周旋的心思。
为寡母还了债,将伤痕累累的妹妹的卖身契拿回来,散尽家资做路钱,一家三口来到京城,准备备考最后一道会试。
京城卧虎盘龙,扔出去一个石头,随便哪家都有百年的门楣,出过三品大员,怎会将一个举人放在眼中?
而且,每一届会试,有上百位举子,最后只有三十位能入殿试,殿试之后,又只有十八位能得官爵,剩下的只是进翰林院做个小吏,无甚太大的前途,无需投资。
因此,韩允文入京,并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他仍是靠抄书,赚些微薄的银子,供母亲和妹妹生活,供其一家三口,在京中有度日之处。
这中间,唯一对他施以援手的,便是杜家公子杜福海了。
那日,韩允文抄了一天的书,得的银钱小心翼翼地收着,却在回家的路上撞上了黑心的小贼,一把捞走。
本就身弱的韩允文,又跪坐一天抄书,如何能追上专干这行的小贼?
焦灼无奈之际,从花楼里出来的杜福海,吩咐小厮冲了上去,为韩允文抢回了这一天的辛苦钱。
二人相识,是场意外,不含半分算计。
韩允文便对杜福海完全信任。
得知杜福海也是今年的举子后,为表感激,和杜福海成了好友,帮其辅导课业,互相研讨。
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友人。
甚至,在会试的前一夜,还曾邀请杜福海来家中小聚,一起押题。
……
那作弊用的册子,是杜福海放的。
韩小妹对杜福海没有戒心,更不敢相信这个大大咧咧胖胖傻傻的男子,会想毁了她哥哥一辈子。
兰溪想到这儿,手中的茶已凉透。
她透过朦胧的窗户,看着阴雨的天空,轻声问道。
“韩家母女两个,也该赶出去了。”
“一切,只为做戏,手脚……轻一点。”
青鸾得令,沉声应下。
接着,冒雨离开。
……
“回宫吧。”
兰溪撑着椅子,缓缓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凝霜和腮雪对视一眼后,急忙跟上。
车厢内。
兰溪沉默着,凝霜和腮雪更不敢开口。
只有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快掩住了。
兰溪手指拨弄着刚才被雨水打湿的发,突然问道。
“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