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想到此处关节,眸底冷意更盛。
“她若敢反抗,便是打断腿也要给本宫绑回来!”
根子里弯了的东西,若不下狠下心来,如何扭正?
凝霜眼见事情要糟,忙将腮雪拉出来,解释道。
“主子,要怪就怪这妮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被二小姐套出话来,知道了您和摄政王的事,二小姐一怒之下,这才……”
兰溪越说越怒。
“本宫和摄政王?不就是未封王之前那点破事?哪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她哪是为我出气,分明是——”
“昨晚您换洗亵裤的血水,被二小姐看到了……”
凝霜小声提醒。
兰溪那婉转在唇边的呵斥声,生生止住。
她那浸满冷意的眸子,霜色褪去,眼底,竟有了些慌乱。
“絮儿她……”
怎么知道了!
生平痛事最怕被两种人知。
一是仇人。
尊严不允许。
二是亲人。
亲人只会更痛!
周管家吵嚷的声音,在此刻,突然加剧。
隔着那厚重的宫墙,嘶哑着嗓子,大声嚎叫:“皇后娘娘!你若再不出来,奴才便闯进去了!”
兰溪眼底浮出倦色。
掩去心底那纷繁离乱的杂念,长叹一声。
“让他进来。”
妹妹虽是为她出气,但祸事却实打实地闯了出来,就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不知……这回萧长卿那厮狮子大开口,要多少筹码了……
怎么没烧死那厮呢。
兰溪眼底掠过暗色。
等她看见那狼狈不已,浑身伤口的周管家时,那暗色变成惊诧。
她盯着周管家的后背,那破破烂烂的缺口处,还挂着两只被烧焦的鹦鹉,尸体黏在他背上,随着他从乾清宫一路晃荡到芝兰殿,都没甩掉。
“你……”
兰溪嘴角有些微的抽搐。
萧长卿已迫不及待到这份上了吗?
他的属下,周管家,脸肿得连亲妈都快不认识了,第一时间不找太医救治,竟是来芝兰殿兴师问罪?
兰溪等着周管家责难,等了许久,却见周管家憋住那恼恨之意,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锦帛。
老手抖动着翻开。
“萧氏钰然,机巧敏慧,端正有礼,敕封为太子,以承天下,以镇民心,择日搬居东宫,享储君之俸。”
周管家宣完纸,面色比那纸面还难看。
“原本是昨日的旨意,在老奴这里放着,老奴本想今日午时再给您送来,可没料到乾清宫遭此横祸……”
周管家咬牙切齿,“王爷得知诏书还没送来,命老奴先送诏书再去看伤……如今娘娘接旨了,老奴也好去治治这老骨头了!”
那夹枪带棒的语气,被兰溪刻意的忽略掉。
她接过那宫人递来的诏书,眼尾微挑。
这是什么意思?
乾清宫都快烧没了,萧长卿心里放不下的惦记竟是这诏书?
兰溪指尖微动,在诏书上错落点弄,最后,落在那“东宫”二字上。
眸底掠过寒色。
果然,她就知萧长卿不怀好意。
萧钰然过继礼还未举办,便被摄政王一纸令下遣送到东宫,母子之情还未养出来,就要一手掐断?
没有生恩,那是事实。
如今萧长卿想逼着她连养恩都断了?
这份心计,真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