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桑桑面色青白交加。
她总觉得兰溪在嘲讽她,可她找不到证据。
但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她莫名的难堪。
“不如本宫帮你一把。”
兰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凑近桑桑。
桑桑却觉得后背发寒。
“你……你怎么帮我?”
怎么帮?
兰溪果然地撩起右腿,狠狠踹向那三尺高的椅子——
眼底掠过狠色。
当然是帮你变得柔弱无依啊!
椅子骤然翻倒。
桑桑躲闪不及,惊呼一声,从高处重重地摔在地上。
和她惊呼声混在一起的,还有那咔嚓的骨头错位声——
砰——
殿内殿外,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接着,便是桑桑杀猪般的嚎叫声。
“兰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泼妇!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你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啊——”
兰溪抡起椅子,朝她后脑勺狠狠砸去。
嗡——
桑桑眼前一花,后面的骂声噎住,往后一倒,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兰溪丢开椅子。
廊下的宫人们,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娘娘……您……”
海棠院的掌事姑姑,哆嗦着唇,惊恐道:“您这样……我们怎么跟摄政王交代啊!”
兰溪凤眸朝她瞥去,带着森然的冷意。
“交代?你家姑娘自己要上吊,本宫不过帮她一把,谈什么交代?”
那掌事姑姑还要再辩,却骇于兰溪那吃人般的眼神,讷讷地,闭了嘴,盯着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桑桑,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这又是何苦呢……
雨越下越大。
铺天盖地的寒意,顺着这冰冷的空气,渗进兰溪的四肢百骸。
那种无法承受的虚弱和痛意,让兰溪艰难地扶住了腮雪递来的手。
她强撑着,指着地上的桑桑。
“带回芝兰殿。”
只要桑桑在芝兰殿,萧长卿回宫之后,想必第一时间便会赶来。
到时,再质问他青鸾之事!
“是!”
腮雪扶着自家主子发抖的手臂,心里又酸又疼,路过桑桑时,朝她手上狠狠踩了一脚——
早不闹晚不闹,非挑着今天闹事!
若主子有什么闪失,一百个都赔不起主子的一根手指头!
……
雨到傍晚才停。
水汽缓缓升腾成雾,凝在芝兰殿的上空。
兰溪自从海棠院回来后,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那种从灵魂深处涌来的虚弱感,让她差点以为,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被乱棍打死的那天。
她眼睁睁看着,那群太监和侍卫们,将她的手脚,从上到下,寸寸敲断。
怎么会不疼呢?
可她从头到尾,一声疼都没叫过。
她如何能叫痛?
她如何能在那对贱人面前妥协?
到后来,已痛得麻木,灵魂都似乎从肉体中剥离出来。
和如今的感觉一样。
似乎这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
兰溪的手,不知怎么,摸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那里好像曾有过什么。
如今却空荡荡的。
她的孩子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