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被人拦住。
妙贵嫔高高坐在轿辇上,任房若拙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又一遍,直到房若拙身体有些颤抖了,方才嗤笑一声:“什么礼部侍郎千金,依我看不过如此。”
说罢也不叫起,只看抬轿的内侍:“走吧。”
瞧着一行人远去,房若拙这才站直身子,立在原地缓了缓有些发麻的双腿,挥手让紫珠不必来扶她,只将步子落得更慢了些。
见主子面色不佳,紫珠压下劝说的欲望,牢牢跟在房若拙身边,预备着主子不舒服时上前搀扶。
房若拙面色不佳却不是因为身子不适,早已习惯了宫里定期步行两万步,眼下她也只是稍有些累。
至于被拦下来嘲讽,这种程度的羞辱房若拙也还不至于放在心上,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妙贵嫔话里透出来的信息。
为何要特意强调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呢?后宫事不涉前朝,这是历来的规矩。除却初封位份要参照家世,其余时间都没什么用。
又为什么是妙贵嫔拦下自己呢?
礼部侍郎......是个知礼的......难道,是前朝自家父亲参奏淑妃不知礼?
*
建章宫紫宸殿。
盛凌御笔在奏折上落下批注,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一旁侍立的万敬见状,连忙悄悄挥手叫殿外的人进来。
“陛下,您今日可要翻牌子?”
端着托盘的小内侍适时将托盘高高举起,不同材质的牙牌一字排开,如同后宫宫苑里居住着的那些不同品级的妃嫔,站在皇帝面前任由挑选。
盛凌指尖从前到后滑过,姿态闲适:“听说今儿请安时皇后赏了房贵人?”
“是。房贵人今日请安去得早,皇后娘娘赞其知礼,赏了房贵人一支步摇。不过...”万敬略略停顿了几秒,“妙贵嫔似乎不以为然,请安散去后在御花园附近拦住房贵人说了会儿话。”
“是么?”盛凌声音淡淡。
随手翻过角落里一枚木质牙牌,落在托盘上“啪”的一声轻响。
“下去吧。”
万敬恭声应喏,带着小内侍出了门。
翻过那枚被扣在托盘上的牙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写着“怡蓉水榭贵人房氏若拙”。
“去传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