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举报人就是季南。在柳陌白动身后, 季南立即通知了最近的绿帽工作人员,告诉他这里有人滋事闹事,最好多找几个人过来。
随后她便费了一番功夫甩开牛皮糖似的廉宗隐蔽到人群中去。
但没想到最后来的竟然只有三个穿着防护服发工作人员, 右臂上标注着各自的姓名, 性别还有员工编号,字体很粗, 看样子已经描过好几遍了。
明显是主心骨的那个人站在最前面, 而另一名工作人员轻轻拉着他的袖子, 止不住地左顾右盼。面罩将五官遮盖的严实,可季南却几乎能想象到他脸上的慌乱。
最后一位工作人员拍了拍后者的肩, 用的力气及其轻微, 却还是引来那人轻微的颤抖, 他小声道:“都叫你不要跟来了,我们两个人足以应付。”
隔着面罩, 他的声音更是小到离谱,按常理来说是除了对方外没人能听到的音量, 但季南却能在一片杂乱无章的喧闹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真神奇。
她记得自己之前的感官并没有这么灵敏。
……灵敏到可以察觉到从不起眼逐渐增加到难以忽视的香气。
这种味道简直不可理喻,比塌上的美人更惑人,比世间最珍贵的美酒更醉人,像是一种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毒药。
即便面对如此难以忍受的诱惑, 季南也只是按兵不动, 隐藏在人群中间。
香气告诉季南:这附近,有不好的东西出现了。
群众已经被它所影响,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行动, 但廉宗那群人绝对对注意到自己。
所以还不能过去。
“不行, 我不放心你们。” 说话的人是个女性, 她更小声:“你知道的,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出来,守则上明明写着……”
“没事没事,我们刚用缓释液洗过,按理说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就一小会,解决不了我们就撤。”
那人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说的轻巧。”
那人耸耸肩膀:“反正情况也不能更糟了。”
工作人员的到来使这场闹剧的气氛达到新的顶峰,在众人看来,工作人员就是给这两个人定下罪名的审判官。
众人纷纷避让,挤出个刚好能容纳三人的通道。一个个义愤填膺:
“你们快来评评理,这两个人就应该被绑在树上杀鸡儆猴!”
“说的没错!我们不能任由他们把道德踩在脚底下,如果人人都这样,人类就完了!”
嘴皮子上上下下个不停的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解释给他们听,并没有注意到‘受害者’的异样——在看到防护服工作人员时,刚刚还勉强绷着的脸顿时扭曲了几秒。
由于常玉生态园工作人员上的构造,人手不足且能让游客插手的工作只有消毒人员,也就是身着防护服工作人员的岗位。作为志愿者的游客也要穿着防护服工作,除了防护服外的名字外谁都无法知道那是谁。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消毒人员从身侧掏出一本已经泛黄的笔记。
“最近冒充志愿者的人不少,为了以防万一,就把志愿者记录本带来了,照片不能留存,但上面有近半年来所有志愿者的外貌特征以及姓名。”
“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是这个位置。”
他把笔记翻到半个月之前,冲着站在人群中的‘受害者’道:
“姓名?”
‘受害者’还被柳陌白的剑抵着,他半晌没说话,眼神在人群中穿梭,试图从中找到通向外界的缝隙。但这舆论的猎场中怎么会存在让猎物逃跑的缝隙呢,连供他从胯下穿过的余地都没有。
认识到这一点的他额头上不自觉冒出几滴冷汗。
见他不回答,消毒人员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姓名?”
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