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结束, 黎清等待其他通关者们离开,径自来到教室的最后一排,神色如常地邀请云昭要不要一起用餐。
云昭没把白天的烦躁情绪表露出来, 点头同意了。
从七点钟下课, 黎清一直忙活到很晚。
解冻食材、烹饪、烤制第二天早上的早餐糕点, 吃过饭还要把碗筷收拾干净——这一步有云昭的帮忙。
她可不是喜欢吃白食的那种人。
去年不必做晚饭的时候,黎清往往会看一会儿书, 尔后再细细地完善他的工作日记。
现在他的一部分空闲时间被准备晚餐占用,洗完澡后,真正坐到书桌前已经快十一点。
他只好匆匆回忆今天一整日的工作细节,打开他的工作日记本。
实际上,往年是没有特殊考官的存在, 黎清是个例外。
所有的加分项本来都是由主考官兼职记录。
也就是说, 今年黎清仍旧需要记录十位通关者的表现情况。
黎清垂着眼眸出神许久,才拿起笔,用了一分钟在顶部那行写上分数。
然后他放下笔, 把这一页整体打量了一遍,表情凝滞住。
从他担任十七号考官至今才过去天,而十个人名单里有二十九个名字后面都是空荡荡的。
唯有稻草人那一行,天内写了四条加分项。
大概是去年给她偷偷加分留下的后遗症。
黎清神情沉下来, 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云昭的名字在他的工作日记上,他总是容易过度关注她, 进而忽略其他人。
黎清皱起眉。
这可不好。
因小失大,因为过于关注部分而忽视整体的工作从来不是他应该犯的错误。
可是把她的名字从工作日记上抹去明显也不合适。他不能对任何一个考核对象有所懈怠,尤其是稻草人。
黎清想了很久,最后从书架上抽出来另一本完全干净的本子。
是了。
把她放在另一个本子上单独记就好了。
黎清拿起笔,在本子的第一页写上了“稻草人”的名字, 记上一句:答对问题,+1分。
记完,他牵动唇角轻笑了下,满意地合上本子。
*
云昭起初以为被黎清叫起来回答问题只是个意外,直到她发觉每一次的文化基础课,她似乎都会被点名一到两次。
她好几次跟黎清暗示过,可以不可以不要总是在上课时点她的名字,然而黎清却解释说,他希望在上课时能够跟人有互动,可鬼域的通关者们大多不会配合他。
并且他提出,之后每天的早餐会给她带黄油曲奇和小笼包,只要她肯配合自己活跃课堂气氛。
云昭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从此以后,上课时少了一个爱睡觉的家伙。
黎清继承了十六考官的不良习惯,总是喊云昭起来回答问题。但与十六考官不一样的是,在云昭回答错误后,他会极有耐心地讲解好几遍直到她听明白。
云昭白天上课积攒的那点郁闷,到了晚上就被美味的晚餐化解。
就这样循环了快两个月,到了两月一次的小考核。
她跟去年一样,交了张空白的试卷上去,甚至连选择题都懒得蒙。
去年距离合格线只有0.5的分差让云昭至今还心有余悸。
她秉持着能少拿点分,就少拿一点的原则,最终获得了卷面只有0分的考卷。
黎清这日上课的神情尤为认真,准确的说应该是严肃,他一整日几乎没有微笑过。
他看到云昭的空白试卷的那一刻终于明白过来,只要她不愿意出去,那么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教她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要答零分呢?”下课后,他问云昭。
“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因为我不想出去。”云昭如实回答道。
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