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傅家更久远些。有些从根里就扎下的基础是轻易撼动不了的。
虽然一直隐世生活，但不代表跟这个社会脱节过。一个豪门该有的强大，裴家一点不少。
黎烟思量一会，说：“先不动手。明天去趟青浦峡再做决定。”
听到她的回答，傅司琛不算意外。黎烟是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藏在内里那颗心是比谁都要软的。
因为坠入过人生的最低谷，见识过这社会上最凉薄的人心和常人无法想象到的恶，所以面对同样被这些利刃伤害过的人时，总是会想用自己已经渡过劫难的力量去抵抗。
人是这样。
事是这样。
就算思想再悲观，她也总是相信这世上绝大部分存在的还是善。
所以坚持着信念相信父亲是被冤枉的。比起制裁恶人，她更想做的是把恶连根拔起。断绝那个会产生恶的源头。
就算人生再差，经历过再多不如意，也总是不愿意跟着恶随波逐流，坚持着自我的选择。
所以面对裴家，面对裴清朗这样突然背叛，比起计较，她更想弄清楚是为什么。
“行。”
就这么说定后的第二天中午，傅司琛就到学校接了黎烟一起去青浦峡。
门童看到黎烟，惊喜的不行，一路跑着进去喊着老板。
走到包厢里坐下，黎烟照旧点了之前爱吃的那些菜。点完之后，依旧是裴清朗送来的。
只是比起前几次的自来熟，现在显得要拘谨了不少。
放下菜，他犹豫的站在桌子旁边，知道自己现在不受欢迎碍人眼，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走。
心里一直旋转着的那个念头虽然已经被现实否定，可还是觉得可惜的不甘愿放下。
明明一切都那么像。
怎么偏偏就不是呢。
“裴老板。”黎烟一如既往的喊他。
裴清朗愣一下，恍然有种这几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没有裴佳佳，席骞没有离开的错觉。
“诶！”拘谨一下摆脱掉，他又是那样熟络的坐下，眼神灼热的看着黎烟。
“裴家对席家的帮助我已经知道了。”
第二句话出来，就像是一盆凉水浇下，钻进骨头缝里的冷意让人清醒的头皮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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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朗沉默了会，说：“裴家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黎烟没接话，只是轻笑了声。裴清朗手握紧拳，自己也清楚这话说出来的信服力到底多低。
裴清明是这样跟他说的，但却没有保证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