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疯了吧?你可知夜探宫妃寝宫,万一被人发现是何等罪名,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成渝急得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上前两步,用手掐着她的双臂使劲摇晃着,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自然知晓被发现的下场,只是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外界都说这些年来姬瀛一三七娘娘性情大变的缘由吗?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来为何她突然转换了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吗?
更何况,成大哥,你可还记得先前在朱雀国,我误入勾栏院那次,你救我之的时候我身边都有哪些人?其中一个便是姬瀛的儿子,三皇子慕容繁!
他和菩浮派派来的那人关系如此之好,我倒不信两人来往时日尚浅,更何况,整个宫中能够想到刺杀太子殿下的,怕是也只有他一人了。
整整三年过去,太子殿下身上所中的毒乃是菩浮派的毒,定是有人和菩浮派暗中纠结,才会使得那匕首上有着此毒,难不成你觉得那人会和慕容繁逃得了干系吗?
这些年来姬瀛如此宠爱慕容繁,二人又是母子关系,她如何能够不知道慕容繁私底下的这些小动作?怕是连她
自己都与菩浮派纠缠不清才是吧。
否则,又要如何解释她非但知情不报,还如此纵容慕容繁?成大哥若是当真不想同风月一起过去,那我自己走上一遭便也就罢了,还望成大哥切莫向人泄露了风月的行踪才是。”
柳凤吟一见他如此瞻前顾后的模样,心中怒火便不打一处来,滔滔不绝地同他说了自己心中想法,而后端着两个气的鼓鼓的腮帮子,坐到旁边冰床之上。
结果却因为小瞧了那千年寒冰所制成的冰床的寒气,而被冰床上附带的寒气冻得浑身上下仿佛就要结冰一般,立马就从那床沿上弹了起来。
旁边成渝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仔细想想,她所说的话似乎也当真不无道理,心下不免有些犹豫,再看到她那气鼓鼓的模样,这最后一丝犹豫也紧跟着烟消云散了。
就如同他话中所说的一般相信,哪怕是他不答应同她一起去,她也是要自己过去的,到时万一遇上危险,反而还少了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有自己跟着去了也总能够让他心中略微放心一些。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只需要舍命陪君子便是,可想好了何时行动?”成渝认命般的叹了口
气,而后拿出自己怀中一直揣着的帕子,铺在那床沿上,这才摁着柳凤吟再次坐了上去。
“就今晚吧。”柳凤吟只觉得生下的床沿再没了之前那股冷得让人刻骨铭心的寒冷,反而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坐上去感到舒服极了,不免对这铺着的帕子多看了两眼,口中更是不假思索回答道。
“今晚……怎的如此匆忙?不若等我回去做好万全之策再……”成渝紧紧蹙起一双又黑又浓的眉毛,心下竟然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口中所说的话更是刚说到一半便被人打断。
“最怕夜长梦多,但你做完万全之策后,怕是慕容承光也同样醒了过来,到时,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吗?”柳凤吟目光下意识地往旁边病床上正睡得很是安详的慕容承光看了过去。
成渝只是略微思索一番,近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今晚的行动。阿冷则是因着两人之间拐弯抹角说了不少废话而在门外站了许久。
眼见着暗室的门总算打开了,阿冷先是抬眼在两人身上各自打量了一眼,而后才缓缓走了进去。柳凤吟和成渝见他进来了,只是相互
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什么话也没有继续说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漆黑夜幕遮掩了世间一切不光明的人和事儿,同时,也遮盖了柳凤吟的那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面上故作一片哀怨之情,忽然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