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溪园,傅君寒还在想,要怎么对沅宝隐瞒云浅入狱的事,却见沅宝坐在大门口,身边还放着两只箱子。
管家一脸愁苦地站在旁边,撑伞帮忙遮阳。
他已经准备离开了吗?可怜的孩子。
傅君寒本就心情不好,看沅宝这样更阴沉了。
老井安慰道:“三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当然不会有事。”傅君寒冷哼,“若连她也保护不了,傅家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容城?”
“当然,当然。”老井笑笑,试图缓解气氛。
在云浅被带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打点好一切了。
云浅不但不会在监狱里受折磨,还会好吃好喝——用三少的话来说就是:我老婆想去你们那里玩几天。
傅君寒下车时,已经收敛起所有不好的情绪,对沅宝温和浅笑:“沅宝,你怎么坐在这里?”
“叔叔,你和我妈咪办完离婚手续了吗?”沅宝抬起小脸,稚气未脱的语气说着最世故的话。
傅君寒的心下面什么尖利的东西戳了一下,很疼。
“沅宝,我们没有离婚。”
“啊?真的?”
沅宝暗淡的眼中立刻就有了光彩,“叔叔,我妈咪改变主意了吗?她终于意识到她爱
你了吗?”
傅君寒:………
主意没变,爱不爱的他也不清楚。
但他不能否认沅宝的希望!
于是,他点点头:“嗯。”
“耶,太好了。”沅宝高兴的蹦起来,抱着傅君寒的腿往上攀登。
傅君寒又心酸,又好笑。
他一手把沅宝抱起来,一手拉起箱子往回走:“在外面等多久了?热不热?”
“三少,小少爷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我们送吃的,他也不吃,只喝了一些水。”管家道。
傅君寒摸摸沅宝被热红的小脸,又摸他的额头。
还好,不烫。
“叔叔,我妈咪怎么没
和你一起回来?”沅宝问。
傅君寒说:“她今天有个病人,不回来了。”
“哦!”沅宝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没有追问。
傅君寒暗暗松了口气。
“叔叔,我今天学会下象棋了,你会吗?”沅宝问。
傅君寒颔首:“会。”
“那我们杀一把!”
“好啊!”
沅宝摆好棋盘,和傅君寒开始厮杀。
小孩子的棋艺,哪能和傅君寒相比?他只需要三步棋,就能一统江山。
几盘下来,都是三招结束。
沅宝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哇地一声哭了。
傅君寒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问
:“你怎么哭了?”
“没事,就是想哭……”沅宝捂着眼睛,抽抽嗒嗒的委屈极了。
傅君寒更不明白了:“没事为什么想哭?”
沅宝大概也觉得哭是一件丢脸的事,转身跑了。
管家在一边看得直摇头:“三少,您小时候和二小姐下棋,二小姐也哭了。”
“她蛮横不讲道理,说我欺负她……”傅君寒陡然一顿。
坏了,沅宝是因为“被欺负”才哭的?
“三少,您和二小姐同龄,一较高下也说得过去。但小少爷还不到五岁,你怎么能三招就扼杀他下棋的兴趣呢?”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