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后悔,有些时候懂了爱,也得到过爱,可他拒之门外,把人赶走了。
曾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
曾以为就这样了,在巨大的孤独之后妥协,就这样吧,一个人活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太多。
初中时,他以为他就是最不幸的人。
每天作死、摆烂,做坏学生。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又站了起来,不幸么?
是父母的意外而来到这世界上,又被当做母亲一样的人欺骗、背叛,在痛苦中沉沦好久好久,几乎压垮他。
同学们羡慕他有花不完的钱。
羡慕他是独子,没人跟他争家产,父母恩爱,没有小三小四,母亲不会出现在疗养院。
可这是他最不屑的东西。
后来,他看到了很多比他更不幸的人。
安浅是意外。
他曾认为安浅带给了他第二次伤害。
可是,他爱上了这个意外。
安浅不是他的伤害,反而,是他的那抹晨曦。
安浅是珍贵的宝贝。
她还揣着个小宝贝。
曾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的家,现在正在幸福小区的第一栋,三楼二号,那里亮着灯,是他往后余生的家。
安浅给了他家。
他可以不要父母,不要花不完的钱,但必须得要安浅和孩子。
钱,于他而言只是一串数字。
哪里都能挣。
安浅,再也没有第二个。
他突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谢言忙来拉他,“去洗手间吗?在这边,你走反了。”
薄向承皱眉推他,“我要回家,找安浅。”
他突然很想很想看到安浅。
那是他心安的存在。
“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是不是在响?她打我电话我听不到…”
孟恒摇晃着走了过来,“手机没有响!我们送你回去,这还不喜欢我吃酒瓶,一提名字就受不了要回去,啧啧啧,薄暴暴也就这点出息。”
谢言比较清醒,他喝得不多。
门口都有他们的司机,他送薄向承回了幸福小区,司机和他一起将人送到了门口。
“扣扣扣——”
“嫂子,开一下门。”
十点,安浅正准备关电视睡觉。
她拉开门。
就见薄向承低着头被人扶着,一身酒气。
“嫂子,他喝醉了,不好意思啊。”
安浅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没事没事,明天是你的好日子,今天该喝喝。”
“不用给他洗澡了,他明天自己洗,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别勉强,怕被他误伤。”
刚扶着人进屋,薄向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眸就见心心念念的女人身穿粉色睡衣,站在边上,干净美好,温婉漂亮。
等等,还有别的男人?!
谢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出了门,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脾气再好也骂了句脏话,笑着离开了。
安浅默默又后退了几步,看着他推谢言出门的那力道,这人不会喝酒醉了还打人吧?
男人步履不稳,呼吸声沉重,朝着她走了过来,安浅准备转身就跑回房间,身体还没动就被人抱住。
那瞬间,她吓得灵魂都要出窍。
这人不会吧?!还真要动手吗?十个她也不是对手啊,来一拳她就当场去世。
慌乱中,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老婆——”
安浅一愣。
“老婆,对不起。”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