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了颠手里的锦囊,马玄的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就这么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兄弟们出来打生打死,干的可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几百两银子有点说不过去吧?几十条人命就值这么点钱?”
随着马玄喝问,周围的水匪也跟着附和。
一个蛇头鼠眼的汉子扯了扯腰间的绑带,很不屑地说道:“出来干一票才几百两,兄弟们玩什么命啊!”
“就是就是,哪有人自个儿瞧不起自个儿,把命看得这么贱!”
“马爷,我看不需要多说,这群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请他们吃一顿板刀面就老实了!”
萧融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刚想加价,船尾一个桃花县的秀才义愤填膺地冒了出来。
这小子对着一帮水匪就是怒叱:“尔等有手有脚,不去安居乐业,却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真是寡廉鲜耻!”
“萧镖头,与这等蟊贼何须废话,你是八品高手,将他们打杀了便是!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我等虽是生员,可也是见过血的!”
一番话顿时让整个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即便是老成持重的江教谕,嘴角也疯狂的抽搐起来,甚至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短暂的沉默之后,对面的水匪群爆发出离谱的欢笑声。
不少人笑得前合后仰,脸上的嘲讽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马玄身边的一个刺青男最先压制住笑声,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说话的秀才:“你小子,生得白白胖胖的,没想到还挺有种的啊!”
“八品,八品算什么?我们这里都是八品,你要杀谁,尽管前来一试!”
说完,刺青男大方地侧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一众兄弟。
那白净秀才闻言,神态很快就僵硬起来,眼神艰难地扫向江教谕和张潮,似乎是想求证这一事实。
看到江大川那张异常窒息的老脸,这人不禁心头一突,瞬间就没了先前那份底气。
他张大了嘴巴,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一般:“不……啊……不……不是”
“哈哈哈——”
刺青男发出夜枭般的怪叫,手中铁链一甩,立刻就勾住了白净秀才的臂膀,轻轻一拽,后者的身体便飞向了对面。
萧融想要去救,那又白又胖的秀才已经落在了水匪的踏白船上。
刺青男粗壮的胳膊紧紧地搂着来人的脖子,嘿嘿地坏笑着:“怎么样,要不要来杀杀看?我的实力在一众兄弟中是最弱的,刚刚晋入八品。”
胖秀才只觉得自己要失去呼吸了,艰难地和这人的脑袋拉开距离:“学生,学生不敢……饶命……饶命。”
“怕什么,遇到蟊贼随便打杀了便是!”男子松开胖秀才,又学着此人的语气说话,逗笑了不少水匪。
那秀才此刻深在狼窝,人都被吓傻了,即便是被人松开脖子,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生刚才乃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井观天,还望诸位好汉宽恕一二。”
“我是桃花县的生员,家中有几百亩良田,家父乃是县中数一数二的私盐贩子。若是可以宽恕一二,家父定有重谢……哦不,我是家中独子,若肯放过,家父必然奉上全部财产。”
胖秀才的脑子也是转得极快,为了活命,一瞬间就编出了圆润自如的家世。
马玄闻言,也是对这人产生了兴趣。
他缓缓走到近前,用脚踢了踢胖秀才的脑袋:“你是桃花县人士,家里真的这么有钱?”
后者立刻点头如捣蒜:“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家父近些年来敛财无数,最少可以拿出五万两银子。”
马玄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眼中满是精明:“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钱,你懂我意思嘛?”
这意味深长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胖秀才应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