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谨慎惯了,不会轻信这样的说辞。
陈丰一提出这些想法,立刻就遭到了呵斥:
“你特么当我傻啊?!”
“随你去见陈雄义,那不是自投罗网!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陈护卫被挖苦,马上叫起冤来:“前辈,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咱可以说得详细一些。”
“昨日您在武坛大显身手,接连挫败三个凶徒,赤云帮上下谁不惊叹您的手段?”
“您的天赋放在整个赤云帮那也是罕见的,这可是叶前辈,陈帮主点头承认的。”
“副帮主想收您为徒,挟风谷早就传开了。”
“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杂役弟子问话。”
张潮依旧面泛寒光,缓步走向此人:“是嘛,何以见得?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怪我手里的刀!”
“是……是真的,您仔细想想啊。就凭跨马巡游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副帮主对您的栽培之意。在我们武坛比武,获胜便是获胜,奖励会如实发放,以前可没有跨马巡游的先例。”
“您再仔细想想,获胜之后,吴管事是不是将您安排在了最为上等的客房?那是我们赤云帮开设的酒楼,天字房非堂主级别不可入住。”
“这些,这些都不够显示出赤云帮的诚意嘛?还有,那吴管事可是副帮主的心腹,地位不比寻常管事……”
陈丰为了活命也是拼了,疯狂分析案例,把一件件小事理解到了极致。
其实,他并没有撒谎,他所分析的东西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张潮就是保持怀疑态度。
一番思索,张某人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所说的引荐最好是真的,否则……等我给你种下蛊虫,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丰直接懵逼:???什么意思?什么蛊虫?
陈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潮就递过来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陈丰的目光瞬间被药丸吸引,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这里面的玄机尽数看穿。
凝视许久,此人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茫然而又惊惧地僵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吃啊。”张潮催促道。
陈护卫心中一寒:“这是什么?”
“蜉蝣丹,是我炼制的一种毒药,里面潜藏着七种相生相克的蛊虫。吃下这颗药丸,那些蛊虫便会寄身于你的血肉之中。”
“它们之间全靠药物平衡,平时这些蛊虫相安无事,只会吸食少量的血液,你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一旦它们缺少了药物平衡,就会在你的体内产生暴乱,逐步侵蚀你的脑髓。”
“这是独门秘方,你找别人解决是没用的。”
“平衡蛊虫的解药,只有我会炼制。”
张潮乐呵呵地讲述,像是在介绍一个有趣的玩具。
陈护卫听得心惊胆战,尿都吓漏了好几滴。
他早就听说张潮擅使毒药,只是没想到对方还能种蛊。
难怪擂台上那些囚犯死得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陈丰的嘴皮子都在发抖,他艰难地看向张潮:“我能不吃这个么?”
一瞬间,张某人的身上爆发出可怕的杀气:“你的那些话,无法取信于人,你要想活命,就得吃下这个。”
“只有这个,才能保证你所说的一切。”
“我随你去见陈雄义,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你要想清楚,我若是遭遇不测,你也活不长久。”
“我不会等你太久,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然后,陈丰就看见一把刀迅速地接近自己。
此时此刻,他连自裁的心都有了。
天地良心,他陈某人真没有说谎,也没有害人之心。
他只想保命啊。
人与人之间怎能如此缺乏信任?
陈护卫在心底哀嚎一声,痛苦地咽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