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预定的酒店,李悦倩马上点了外卖,四个人在房间里把晚饭解决了。
收拾停当后,向北寒把这次在林东镇收到的几样宝贝逐一取了出来。
那尊清代早期藏传佛教的“降阎魔尊”,以及两只烛台没问题,向北寒已经准确断代了。
那只“绿釉印花花卉纹菱口盘”的争议也不大,辽代早期宫廷御用的盘子。放到市场上少说也要一百五十万以上的价。但它是个博物馆失窃的物件,向北寒肯定是要把它上交文物部门的,没什么可期待的。
几个人最关心的就是那只“白釉刻花方瓷盘”究竟是何朝何代,什么窑口,什么级别。将直接关系到这盘子是个平常物件,还是个天大的漏。
打开床头灯,向北寒双手举着那只白如脂、润如玉的方盘。沙莉阳、李悦倩,包括赵勇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向北寒最终的鉴定结果。
这只盘子,整体呈长方形,偏离了整体呈圆形的器形。表面采用印花纹饰,图案内容是忍冬(一种蔓生植物,俗呼“金银花”)纹饰,也称唐草纹饰。
这种纹饰最早出现在唐朝,到宋代时,不少地区生产的瓷器上面也能见到,吉州窑(吉州窑是中国现有保存完好的古代名窑遗址之一,它始于晚唐,兴于五代、北宋,极盛于南宋,而衰于元末,距今已有一千两百多年的历史。)的白地黑花瓶上就经常用这种纹饰做底纹。到元代时,青花瓷器的装饰底纹也常见此类图案。而元青花对明清的青花器物影响是深远的,唐草纹一直都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底纹。
看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了,向北寒还是一声不吭,两只眼睛几乎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磁盘。
沙莉阳和李悦倩有耐心等,赵勇受不了了,可又不敢大声问,压低了声音问:“小北!你这都看了半天了,怎么样?到底这东西值不值钱啊!”
话说完了,可向北寒依旧是恍若未闻。赵勇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又看了几分钟后,向北寒放下了手里盘子,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赵勇又问了一句。
这回李悦倩可看不下去了,“啪!”拍了赵勇后背一下,斥责道:“你没看到小北很累了嘛!催什么催,就你急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已经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关系,虽然彼此没有挑明,可在两个人的心里,已经把对方拉进了自己的情感世界。
赵勇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儿猴急了,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不再言语了。
沙莉阳看到向北寒很疲惫,也担心他没看明白物件究竟出自何朝何代,再着急上火,就宽慰地说道:“小北!看不出来就别急,等回到北京请你的那三位老师给鉴定一下。再不行,咱们就去做一下热释光(一种陶瓷鉴定的技术手段,能准确的检测陶瓷的烧成年代,误差在不超过五十年,但是这种方法需要取样,对文物会造成破坏)鉴定。”
微微摇摇头,向北寒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说道:“这只瓷盘是定窑烧制的白釉方型磁盘,以我掌握的知识看,它应该在辽代基础上再向前推两百年左右的时间,是晚唐、五代十国这个时期烧造的。”
“虽然这种长方形印花的倭角盘子在定窑里面不常见,但是在唐代的巩县窑里面发现过几例类似的绿釉盘子。这也是受当时金银器风尚的影响。我曾经在‘玫茵堂珍藏——重要中国御瓷选萃’图录中看到一件绿釉盘子,和这件极为近似,可以做此类造型演变过程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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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你连玖茵堂都知道?你这是看了多少的书啊!”
沙莉阳对向北寒的话非常的吃惊。
“阳姐!这玖茵堂是什么呀?很厉害吗?”
李悦倩开口问道。
沙莉阳微微一笑,为她解释道:“这玫茵堂是在菲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