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挑了一个腿上布条都渗着污血的老军,用酒精消过毒的剪刀,把绑绳、裤腿绞开,卸到木头棍露出伤处。
“啊~”
围观的四位杨家妇人,吓得紧紧闭住嘴,没法捂~双手上的托盘内端着各式药剂工具。
伤患处结痂再被磨破,反反复复长时间后,滋生了许多肉芽组织,加之红肿发炎流脓,相当的恶心。
“让下人收拾一间向阳的房间出来,这位老军得住到彻底伤好才能回家,不然也要伤及性命了。”
接着就是冲洗擦拭,清洁伤口,去除腐坏肌体。然后缝合伤口,上药包扎。处理好以后,杨潇去了一个带字码的铜牌,挂在老军脖子上,写好病历。
“把这两粒药吃了,这个铜牌不回家前,不得取下来。不然跟别人弄混了,吃错了药我可不管啊。”
已经被缝合伤口,吓出了一身汗的老军讪笑道:
“不敢,不敢取。”
接下来,就是有发炎,伤口没有愈合的先来,先治伤,其他的只能等伤好再说。接着是患处已经愈合的,全部清理干净,杨潇开始测量每个的断肢的数据,断肢形状取模。轮流处理完后杨潇说道:
“腿伤的都要留下来,伤口愈合,装上新假肢才能回家。胳膊上伤口没愈合的按照我说的按时吃药,愈合以后才能装假肢。伤口没有问题的三天后来装假肢。好啦散了吧~”
“等一下!”
大伯叫住杨潇:
“这都晌午了,哪能让这些老军空着肚子回家。吃了饭再走!”
杨潇抬头看看,点头说道:
“行~中午不得喝酒,不是,所有吃药的都不能喝,必须等停药以后才行。酒药相冲!绝对不能忘!”
四位妇人这会对这种新奇的事算是有了印象,三位嫂嫂还好,能嫁给军户杨家,肯定不是什么大小姐出身,血渍拉忽的没一会就适应了,唯独陈圆圆脸色煞白。
“三位嫂嫂,看来圆圆对这个场面适应不了。”
“无忌,我没事,我行的~”
“傻瓜,不必介怀,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不行就是不行,强行做下去,万一弄错了药剂怎么办?”
三位嫂嫂点头赞同:
“四弟说的是,你媳妇面色煞白,怕是见不得血。不用强求。”
“三位嫂嫂,既然都是杨家人,肯定是要出力的,圆圆熟读诗书,满腹经纶,以后她会从事教书事物,咱家不养闲人。”
“这个好,这个好,肯定比咱家三请四求来的,那个落第老秀才强。明明是事先就说好,男女同学有教无类,结果还是牢骚满天。”
杨潇点点头,教育这件事,特别是启蒙那是重中之重,肯能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不过现在诸事缠身,还要等一等。
“三位嫂嫂,那护理一事就有你们负责起来,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以后会有专门的医馆。这些为咱家豁命的好汉,不能没了好下场。”
“四弟放心,真愁没施展的地方,能让嫂嫂们出力,这是我们的福分。”
“谢过诸位嫂嫂。”
杨潇郑重的抱拳躬身。
“不敢当家主重礼~我等定当尽心尽力。”
三位嫂嫂也郑重给杨潇万福。
吃了午饭,杨潇和陈圆圆出门散步,就在坡上一大树下,两人席地而坐,背靠着树话家常。
“无忌,为何要如此做?”
陈圆圆有些不明白,为何杨潇要家中妇人出头露面。
“施恩。”
“哦,我明白了,这是让手下感恩戴德。以后定能为了杨家舍命。”
“这是其一,特别是三嫂。哎~三哥战死,只留下一个三岁男丁。如果是寻常人家,让一个寡妇长久煎熬不得改嫁,实在是不进人情。给她找些事做,也能分散些精力,日子好过一些。”
“寻常人家?咱家哪里不寻常?”